御書房的門被推開，一道勁風隨之而入。

趙常衛一身青色勁裝，身形挺拔如松，快步走進殿內。

額上那道寸長的刀疤在燭火下顯得格外醒目。

“臣，趙常衛，參見皇上！”

他單膝跪地，聲音沉穩有力。

“平身。”

梁正抬了抬手，直奔主題。

“趙愛卿，朕問你，姬家那丫頭兩次在城內張貼的告示，你查到了什么？”

“回皇上，”趙常衛站起身，簡意賅地稟報，“姬家小姐的兩次告示，臣都已派人核實過。第一次的退婚告示，與這一次的討債檄文，每一次在京城內外張貼的數量，都至少在一萬份以上。”

“臣也發現了皇上所說的疑點，兩批告示，除了紙張質量不同，上面的字跡完全一致，毫無差別。

臣初見之時，也百思不得其解，何人能有如此鬼斧神工的書寫之能？”

梁正身體微微前傾，他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只聽趙常衛繼續說道：“為此，臣特意派了最得力的手下，日夜探查姬家小姐名下的各處產業，終于在百工坊，查到了一些眉目。”

“百工坊？”

梁正有些意外。

那不是自己幾天前才賜給姬明玥，為她嫁入夜帥府添妝的工坊嗎？

這座皇家之前專門用于研究各種新奇器物和工藝的作坊，也是連年搭錢。

這才交給姬明玥幾天，就有快速產出萬份告示的能力了？

“正是。”

趙常衛的語氣里也透著一絲驚奇。

“臣的手下發現，百工坊內有一間守衛極其森嚴的工坊，任何人不得靠近。

他們潛入之后發現，姬家小姐并非是找人書寫，而是用了一種前所未聞的法子，將一個個刻著反字的木模，排列組合成文，再刷上墨，覆上紙張，用一種特制的器械一壓，一張告示便成了。”

“他們將此法，稱為……‘活字印刷術’！”

“活字印刷術？”

梁正喃喃地重復著這個陌生的詞匯，眼中先是茫然，隨即爆發出駭人的精光！

他猛地從龍椅上站了起來，因為太過激動，甚至帶倒了手邊的茶盞。

溫熱的茶水灑了一地，安大伴連忙上前收拾，他卻渾然不覺。

活字！

一個個獨立的，可以隨意排列組合的字！

這意味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