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門的金甲衛可不慣著她,長戟一橫,攔住了她們的去路。
“站住!禁地,擅闖者死!”
“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我們是誰!”
司佳音仗著身份,尖聲叫道,“我們是承恩伯府的!要找姬明玥那個賤人算賬!”
就在這時,姬明玥清冷的聲音從院內傳來。
“讓她們進來。”
禁衛軍聞聲,收回了長戟。
候碧螺和司佳音立刻像斗勝的公雞,昂首挺胸地闖了進去。
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水榭里悠然品茶的姬明玥,以及她身旁身著官袍的楊文清。
“姬明玥!你這個蛇蝎心腸的毒婦!”
候碧螺上來就破口大罵,“你竟敢用狗屎來糊弄我們!我兒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扒了你的皮!”
“還有臉坐在這里喝茶?你這種滿身銅臭、不知廉恥的商賈之女,也配住這種地方?真是污了這塊風水寶地!”
司佳音也跟著尖酸刻薄地辱罵。
兩人一唱一和,污穢語不絕于耳。
然而,姬明玥卻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只是端著茶盞,慢條斯理地吹著浮沫。
只是對著身旁的侍女夏至,淡淡地吩咐了一句。
“夏至,拿筆墨來,把候姨娘和司家小姐說的每一個字,都清清楚楚地記下來。”
夏至應聲而去,很快就搬來了小幾和紙筆,真的就坐在旁邊,開始奮筆疾書。
這一下,把候碧螺和司佳音都給整不會了。
這是什么操作?
吵架還帶現場記錄的?
就在兩人發愣的瞬間,姬明玥放下了茶盞,目光卻轉向了一直沉默不語的楊文清。
“楊大人,有勞您了。”
她微微一笑,聲音清冽。
“還請您告訴這兩位,當眾辱罵本小姐,是個什么罪名?”
楊文清站起身,那張嚴肅的國字臉上,此刻布滿了寒霜。
他冰冷的目光,如同利劍一般射向候碧螺母女。
“陛下有旨!”
他聲音洪亮,字字如雷。
“姬家小姐,為國分憂有功。凡無故羞辱、詆毀者……”
楊文清猛地一頓,聲音陡然拔高,殺氣畢露。
“——視為謀逆,誅三族!”
誅、三、族?
三個字,在侯碧螺和司佳音耳邊轟然炸開。
候碧螺臉上的貪婪和得意瞬間凝固,血色盡褪。
整個人像是被兜頭澆了一盆冰水,從里到外涼了個透徹。
司佳音卻在短暫的驚愕后,“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誰呀?”
她上下打量著一身官袍的楊文清,眼神里滿是輕蔑和不屑。
她在哥哥的婚禮上見過這人,好像是兵部的一個什么官。
現在看來,不過是姬明玥找來撐場面的托兒罷了。
還誅三族?真是笑掉大牙了!
司佳音心里的小算盤打得噼啪響。
姬明玥一個商戶女,就算把嫁妝全捐了,得了陛下的夸獎,頂天了封個縣主什么的,賞點黃白之物。
難道還能比她這個正兒八經的伯府大小姐更高貴?
因為被罵幾句就要誅三族,這是貴妃娘娘都沒有的待遇!
演戲演得也太假了,簡直把她們當傻子糊弄!
想到這里,司佳音對楊文清那點因官威而生的畏懼也煙消云散,只剩下濃濃的鄙夷。
她抱起胳膊,下巴抬得更高了。
“我說姬明玥,你這戲班子是從哪兒請的?演技也太浮夸了吧?“
“還謀逆,還誅三族,你以為你是誰?公主還是皇太后啊?”
“你爹媽沒教過你什么叫禍從口出嗎?本官乃當朝兵部尚書,你竟敢在此大放厥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