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羅沉吟片刻:“但風險很大。京城如今風起云涌,太子、永王、靖遠侯……各方勢力盤根錯節。風信子若入京,稍有不慎便會暴露?!?
“我知道。”夏含章眼神堅定,“但正因為京城風云變幻,你在京城才更需要眼線。你放心,我會謹慎行事——先在淮安設分鋪,站穩腳跟后再圖,最后才入京。每一步,都會細細籌劃?!?
青羅看著她,良久,輕輕點頭:“好。但要記住——安全第一。若有不妥,寧可放棄,也不可冒險?!?
“我明白?!毕暮挛⑿Γ澳愫螘r動身?”
“十日后?!鼻嗔_道,“這十日,我會留在揚州,將獵戶女的行蹤顯露?!?
“好。”夏含章起身,“能住這里嗎??!?
“不能?!鼻嗔_也起身,“住在客棧便好。來見你,不宜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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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含章知她謹慎,不再多,只握住她的手:“保重?!?
“你也是?!?
青羅重新蒙上黑布。
薛靈沖夏含章揮揮手:“美人姐姐放心,我會保護好姐姐的!”
夏含章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復雜,最終只輕輕點頭:“有勞了?!?
兩人翻窗而出,消失在夜色中。
夏含章獨自站在窗前,望著他們遠去的方向,許久未動。
月光灑在她素白的孝服上,襯得她身形單薄,卻站得筆直。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巷口對面的屋頂上,一個墨色的影子靜靜潛伏著,將宅內燈火乃至薛靈fanqiang而出的輕功身法,都盡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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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后,西山大營。
謝慶遙坐在大帳中,手中拿著一封密報。
墨羽垂手立在案前,低聲道:“侯爺,揚州墨衛傳回消息——三日前,有一男一女夜入槐花巷林宅,與守孝的‘林蘊’會面。女子身形與羅青相似,男子則是個少年道士,輕功極高,不在墨衛之下。”
“少年道士?”謝慶遙抬眼。
“是?!蹦鸬?,“據墨衛描述,那道士約莫十六七歲,一頭亂發,道袍破舊,但身法詭異,落地無聲。他也在林宅停留約一個時辰,其間宅內燈火未熄?!?
謝慶遙放下密報,指尖在案上輕輕叩擊。
羅青未死,他早有猜測。
但突然冒出來的少年道士……又是何人?
“還有,”墨羽繼續道,“墨衛查到,那‘林蘊’暗中接管了揚州兩處產業——延章閣和清泉坊,還以‘林氏商行’的名義,在淮安購置了鋪面,似有北上擴張之意?!?
“北上……”謝慶遙眼中閃過一絲銳光,“她要入京?”
“眼下還只是在淮安布局?!蹦鸬?,“但若照此趨勢,入京是遲早的事?!?
謝慶遙沉默良久,忽然問:“永王府那邊,有何動靜?”
“永王仍在籌備靈堂之事,雖被陛下駁回,但似乎并未罷休?!蹦痤D了頓,“另外,京中這幾日有傳,說永王從山中被一獵戶女所救。”
“獵戶女……”謝慶遙緩緩重復這三個字,眼中掠過一抹了然。
原來如此。
金蟬脫殼,是要以女子身份再入京?
好一招瞞天過海。
“侯爺,”墨羽試探道,“要不要派人截下那獵戶女?”
“不必?!敝x慶遙搖頭。
他站起身,走到帳外。
夜色深沉,遠處群山如墨,唯有營中燈火點點,如星羅棋布。
而這場席卷京城的風暴,才剛剛開始。
你會以女子身份入京嗎?
謝慶遙望著北方京城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微笑,這一別,已是月余,三年之期又少了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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