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時間的趕路,即便是東方敖燼等人也感到了深深的疲憊。回到那間熟悉又帶著些許陌生感的石屋,屋內果然如啟明所說,被打掃得一塵不染,甚至連之前林悅習慣放置藥材和筆記的石桌位置都未曾變動,只是屋內明顯多了一些彰顯部落發展與富裕的新擺設。
緊繃的神經終于可以暫時松懈下來,眾人臉上都帶著揮之不去的倦意。
“總算回來了,感覺骨頭都快散架了。”雷朔大大咧咧地癱坐在一張新添的、鋪著厚實熊皮的寬大石椅上,長舒了一口氣。
玄墨揉了揉眉心,雖然疲憊,眼中卻帶著回到熟悉環境的放松:“確實需要好好休整一番,接下來的路,恐怕更不好走。”
石巖沉默地點點頭,走到角落,檢查了一下屋內新增的、明顯出自他手筆的金屬加固結構,似乎還算滿意。
東方敖燼將林悅小心地放在鋪著柔軟雪狐皮的床榻上,自己則坐在床邊,握著她微涼的手,金色的眼眸中帶著不容錯辨的疼惜:
“感覺如何?先好好睡一覺。”
林悅剛想點頭,石屋的門就被輕輕叩響了。
啟明的聲音帶著一絲遲疑從門外傳來:“林悅大人,東方大人,打擾了。”
“進來吧。”東方敖燼應道。
門被推開,啟明走了進來,他臉上帶著趕路后的疲憊,但眼神卻有些欲又止。他先是恭敬地向林悅和東方敖燼行了禮,目光在屋內掃過,似乎在尋找什么,最終,他忍不住開口問道:“林悅大人,東方大人,怎么……沒看到星瀾和你們一起回來?他……他在人魚族那邊,一切都好嗎?”
他的聲音里帶著難以掩飾的擔憂和思念。星瀾是他認定的伴侶,雖然知道星瀾有自己的責任,但分離日久,終究是牽掛的。
林悅看著他眼中深切的關懷,心中微軟,溫聲解釋道:“啟明,不用擔心。星瀾他……很好。他憑借自己的能力和擔當,已經被人魚族認可,肩負起了統領深海人魚一族的責任。”
她沒有細說星瀾成為族長的具體過程,但那句“肩負起了統領深海人魚一族的責任”已然說明了一切。
啟明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有驕傲,也有更深的不舍與了然。他沉默了片刻,最終重重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他……他做到了他想做的事,這就好。”
他沒有再多問,只是將那份思念更深地埋進了心底。
就在這時,門外又傳來了動靜。
“林悅!”
一個渾厚而帶著激動的聲音響起,只見身形高大魁梧、氣息沉穩雄渾的黑石,牽著眼眶微紅卻滿臉幸福的壯枝,大步走了進來。
“黑石族長?你蘇醒了?”
林悅有些驚喜地坐直了身體。她記得離開時,黑石還在為了修復傷勢而進行漫長的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