嚙齒獸人正式加入部落的儀式,最終定在了三天后的月圓之夜。消息傳出,部落里的氣氛變得更加微妙復雜。
支持者摩拳擦掌,準備歡迎新成員;反對者雖未再公開質疑,但眉宇間的疏離和私下里的議論卻從未停止;而更多族人則抱著觀望的態度。
然而,就在儀式籌備期間,一個細微的變化引起了部分細心族人的注意——這次為幾個外族舉行加入儀式,巫醫婆婆和林悅似乎顯得……過于鄭重其事了。
不僅反復核對儀式的每一個步驟,準備祭祀用的草藥和器物也格外精心,甚至開始清理和布置部落中央那處最古老、只有在重大祭祀或族長繼位時才會使用的石臺。
“只是一個加入儀式,需要這么麻煩嗎?”
壯枝靠在鋪著厚厚獸皮的墊子上,雖然依舊虛弱,但精神好了很多,她看著外面忙碌的人群,有些疑惑地低聲對來看望她的林悅說道。
林悅正為她更換腿上的草藥,動作微微一頓,隨即若無其事地笑道:
“畢竟是部落第一次正式接納外族獸人,準備的隆重一點也是應該的。”
她掩飾得很好,但眼底深處那一閃而過的沉重,卻沒能完全逃過壯枝的眼睛。
壯枝沒有再問,只是若有所思地看著林悅忙碌的側影。
當天深夜,萬籟俱寂,只有風雪不知疲倦地呼嘯。林悅被巫醫婆婆悄無聲息地叫到了她的洞穴。
洞穴內,草藥的氣息比往日更加濃郁,甚至帶上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衰敗之氣。巫醫婆婆沒有像往常一樣坐在石臺前,而是半靠在鋪著厚獸皮的床榻上,臉色在跳動的油燈光下顯得異常灰敗,那曾經銳利洞察世事的眼睛,也蒙上了一層難以驅散的疲憊。
“婆婆,您這是怎么了?”
林悅心中一緊,快步上前,握住巫醫婆婆枯瘦冰涼的手。
巫醫婆婆反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露出一個極其疲憊的笑容:
“孩子,別慌。婆婆老了,時候到了而已。”
“您別胡說!您一定會好起來的!”
林悅急忙道,心中涌起強烈的不安。
巫醫婆婆搖了搖頭,聲音低沉而緩慢:
“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從這次冰裂季降臨開始,我的生命之力就在加速流逝……這是獸神的召喚,無法抗拒。”
她喘息了一下,繼續道:
“昨天,我用與獸神溝通的力量進行了一次預測……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恐怕……撐不過這個冬天了。”
這話如同晴天霹靂,炸得林悅頭暈目眩!她猛地站起來,聲音發顫:
“不可能!婆婆,您一定是太累了!部落不能沒有您!我……我還有很多東西沒跟您學……”
巫醫婆婆是她在獸世最堅實的后盾,是引導她、保護她、理解她的長者。她無法想象沒有巫醫婆婆的部落會變成什么樣子,更無法接受這位如同親人般的老人即將離去!
“傻孩子,”
巫醫婆婆的眼神充滿了慈愛和不舍,卻又帶著一種看透命運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