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速的拖拽帶來的眩暈感和腰部幾乎被勒斷的劇痛讓林悅意識模糊,只感覺風聲在耳邊呼嘯,草木刮擦的觸感隔著獸皮傳來。不知過了多久,那令人窒息的速度猛地一停,她整個人被重重地拋在冰冷堅硬的地面上,摔得她眼前發黑,五臟六腑都仿佛移了位。
還沒等她緩過氣,一股無形的、強大的氣浪猛地以她為中心炸開!
“嗤啦——!”
她身上那件簡陋的獸皮裙應聲碎裂,化作片片破布散落在地。冰冷的空氣瞬間接觸皮膚,激起一層細密的疙瘩。林悅驚駭欲絕,下意識地蜷縮起身子,雙臂緊緊環抱住胸口,遮擋住裸露的肌膚。
她驚恐地抬頭,望向那個將她擄來的恐怖存在。
只見那條巨大的、鱗片暗沉的蟒軀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收縮、變化。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聲輕微響起,那龐大的蛇軀扭曲、重塑,幾個呼吸之間,竟然化作了一個……人形?
那是一個身形修長挺拔的男性。他站在那里,身高約莫一米八二,肌膚是近乎透明的蒼白,與周圍陰暗的洞穴環境形成詭異對比。他未著寸縷,身體線條流暢而充滿力量感,卻又帶著一種蛇類般的柔韌與優雅。墨色的長發如同瀑布般披散下來,幾縷垂落在蒼白的胸膛前。他的面容極其俊美,劍眉斜飛入鬢,鼻梁高挺,一雙眼睛深邃如同萬年不化的寒潭,瞳孔是冰冷的豎瞳,此刻正毫無感情地俯視著蜷縮在地上的林悅。
林悅的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恐懼讓她渾身發抖,但求生的本能和強烈的疑惑讓她強撐著開口,聲音因為驚懼而斷斷續續:“為……為什么要擄走我?你……你應該不是流浪獸人吧?”她無法將眼前這個擁有近乎妖異美貌、氣質冰冷強大的存在,與那些眼神渾濁、只知道殺戮和掠奪的流浪獸人聯系起來。
男子,或許該稱他為蛇獸人,緩緩蹲下身,冰冷的豎瞳近距離地審視著林悅,那目光如同實質,掃過她因為恐懼而微微顫抖的身體,掠過她頭頂那對無法隱藏、此刻正因為應激而微微抖動的灰黑色狼耳。他的眼神里沒有欲望,只有一種近乎評估物品價值的冷靜,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厭煩。
“他們?”他開口了,聲音低沉悅耳,卻像是冰棱相互敲擊,不帶絲毫暖意,“不過是一群被部落拋棄、在泥濘里掙扎的蟲子。打服他們,省得聒噪。”他語氣平淡,仿佛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小事。
林悅瞬間明白了。他不是流浪獸人的一員,他是憑借絕對武力,讓那些流浪獸人不得不低頭,甚至“被”奉為首領的存在。一個游離于部落體系之外,強大而孤高的掠食者。
“那你為什么抓我?”林悅的聲音帶著一絲絕望的顫抖,“我們巖洞部落并沒有冒犯你……”
蛇獸人伸出一根蒼白修長、指甲尖銳的手指,輕輕拂過林悅頸間那串狼牙項鏈,指尖的冰涼觸感讓她猛地一顫。
“冰裂季要到了。”他收回手,語氣依舊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定,“我需要一個雌性,留下足夠強壯的子嗣,度過漫長的寒冬。”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林悅身上,像是在確認某種資質:“你的血脈……很奇特。狼族,卻又不同。能引發這種異變的血脈,孕育的后代,或許不會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