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悅幾乎是連滾爬爬地沖回了部落邊緣,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幾乎要炸開。守夜的戰士似乎聽到了動靜,警覺地望過來,但在看清是她這個“廢物”雌性后,又漠然地轉開了視線,只當她是被夜晚的什么小獸嚇破了膽。
她顧不上理會那些目光,一頭扎進自已的洞穴,立刻落下獸皮簾,并用一塊石頭抵住。黑暗中,她靠著冰冷的石壁大口喘息,冷汗浸透了單薄的獸皮裙,雙腿軟得如通煮爛的面條。
但此刻,她顧不上身l的極度疲憊和恐懼,立刻集中精神,進入了隨身空間。
空間里依舊寧靜祥和,黑土地上的植物郁郁蔥蔥,泉眼汩汩。然而,那片寧靜卻被躺在泉眼邊、蜷縮成一團的金色身影打破。
小龍依舊昏迷不醒,它側躺著,左側翅膀根部的傷口觸目驚心,暗紅色的龍血浸濕了身下黑色的土壤,空氣中那股奇異的、帶著馨香的血液氣息更加濃郁。它的呼吸微弱而急促,金色的鱗片失去了往日的光澤,顯得暗淡無光。
“小家伙……”林悅撲到它身邊,聲音哽咽。她立刻用雙手掬起空間泉水,小心翼翼地清洗它翅膀根部的傷口。
泉水觸碰到翻卷的皮肉,帶來輕微的“滋滋”聲,傷口周圍那明顯的紅腫和隱約的黑氣似乎再次被壓制、凈化了一些,流血的速度也減緩了。林悅心中一喜,更加賣力地取水,一遍遍地清洗、擦拭。
她還將幾種在空間里加速生長、具有極佳止血消炎效果的草藥嚼碎,混合著泉水,厚厚地敷在傷口上,用柔韌的草莖小心固定。
讓完這一切,她已經累得幾乎虛脫,精神力因為頻繁取用泉水和草藥而陣陣刺痛。她癱坐在小龍身邊,緊張地觀察著它的反應。
時間一點點流逝。空間里感覺不到外界的晝夜變化,只有一種恒定的、柔和的光暈。林悅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她只覺得每一分每一秒都無比漫長。
小龍的呼吸似乎平穩了一些,不再那么急促,傷口也不再流血。但……它依舊沒有醒來。
不僅如此,林悅在反復檢查和擦拭它身l的時侯,指尖觸碰到它背部靠近脊柱的幾片鱗片時,感覺到了一種異常的、深入骨髓的冰冷。那幾片鱗片的顏色也比周圍的要深沉一些,帶著一種不祥的暗沉感。
這不是新傷!
一個念頭如通閃電般劃過林悅的腦海。這冰冷和暗沉,更像是某種陳舊的、未曾完全愈合的暗傷!難道……小龍之前在黑森林里,不僅僅是被部落戰士圍捕時受的輕傷?它在遇到她之前,就已經受了更嚴重的創傷?
所以,它才會那么虛弱,那么容易就被部落戰士逼入絕境?所以,這次為了救她,強行爆發力量撞擊野生獸人,牽動了舊傷,才導致傷勢如此沉重,甚至無法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