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之道,為何?”
“為復仇?為力量?為超脫?亦或……為打破這既定的宿命?”
林凡腳步一頓,心神劇震!這個問題,直指他內心最深處的迷茫與堅持!從他得到道碑,知曉容器與棋子的身份后,這個問題就一直縈繞在他心頭。
他沉默片刻,并未立刻回答,而是反問道:“前輩是此塔之靈?星隕閣……究竟因何而亡?天機閣,又為何視吾等為必須清除的變數?”
塔靈的聲音沉默了片刻,仿佛在追憶那萬古前的塵煙。
“吾乃‘觀星’塔殘存意志,守護此地傳承,以待有緣。”
“星隕之殤,源于‘不愿’。不愿命運被操弄,不愿星辰軌跡被既定,不愿這天地眾生,皆成棋盤之子。”
“天機閣……乃‘秩序’之奴仆,執行著某個至高存在的‘劇本’。任何可能偏離劇本的存在,皆為‘變數’,需予以修正或……抹除。萬衍道碑,擁有推演無窮可能、打破既定軌跡之力,故為最大之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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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身負道碑,便是這天地間,最大的變數之一。”
塔靈的話語,如同驚雷,在林凡腦海中炸響,許多模糊的線索瞬間被串聯起來!雖然依舊迷霧重重,但他對自身的處境,對星隕閣與天機閣的恩怨,有了更清晰的認知。
他深吸一口氣,眼中迷茫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堅定與清明。他抬起頭,仿佛能穿透塔身,望見那冥冥中操控一切的幕后黑手,一字一句地答道:
“我之道,不求復仇,不癡力量,不妄超脫。”
“我只愿,我命由我,不由天,更不由那所謂‘劇本’!”
“若命運不公,我便破了這命運!若枷鎖加身,我便碎了這枷鎖!我的路,我自己走!我的道,我自己定!”
“這,便是我的道心!”
擲地有聲,鏗鏘如劍鳴!
識海之中,萬衍道碑隨著他這番道心宣,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清越嗡鳴,清輝大盛,那“衍”字仿佛活了過來,光華流轉,道韻盎然!一直停滯在接近四成的推演能力,在這一刻,竟水到渠成般地突破,穩固在了四成!并且對星辰大道、對自身力量的感悟,都提升到了一個全新的層次!
道心明澈,方能引動道碑共鳴!
“善。”
塔靈的聲音似乎帶上了一絲微不可查的欣慰。
“道心已明,前路自知。”
“第四重試煉,為‘問心’。登頂之路,已然為汝敞開一線。持此心前行吧,變數……”
聲音漸漸消散。
林凡站在原地,周身氣息圓融通透,眼神銳利如星辰。他感覺到,自己與這座觀星塔,與這片試煉之地,似乎產生了一種奇妙的聯系。
“林兄弟,怎么了?”葉知秋察覺到林凡氣息的變化,詢問道。
林凡回過神,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無事,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我們走吧。”
他當先邁步,踏上了通往第四層的石階。這一次,他的腳步無比堅定,背影挺拔,仿佛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再讓他動搖。
葉知秋等人對視一眼,雖不知具體,卻能感覺到林凡身上某種內在的蛻變,連忙跟上。
福禍相依,塔靈一問,讓林凡徹底堅定了道心,破開了迷霧。
真正的登塔之路,現在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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