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的日子依舊在規律中飛逝。修為在《乙木青帝訣》和建木殘片雙重作用下，穩步向練氣四層逼近。煉丹術更是突飛猛進，煉制聚氣丹的成功率逐漸穩定在三成左右，偶爾能出一粒上品，這在一階丹師中已算不錯的水準。

他依舊保持著低調，出售給宗門的大多是品質良好的蘊靈散和普通聚氣丹，極品和上品則小心收好，以備不時之需或自己使用。五十塊靈石的身家，在雜役弟子中堪稱巨富，但他深知這點財富在真正的修仙界微不足道，全部換成了藥材和少量保命符箓。

這一日，他剛完成一批藥材的淬煉，陳掌柜便將他叫到了內室。

內室比外面雅致許多，藥香也更濃郁。陳掌柜坐在一張紫檀木桌后，手里把玩著兩顆龍眼大小的玉膽，目光落在林凡身上，帶著審視，卻比往日多了幾分難以喻的深意。

“林凡，你來丹草閣，也有些時日了吧？”陳掌柜緩緩開口。

“回陳師，已近兩月?！绷址补Ь椿卮?，心中暗自警惕。陳掌柜今日的態度，似乎與往常不同。

“嗯。”陳掌柜點點頭，“你天賦不錯，悟性上佳，更難得的是耐得住寂寞，沉得下心。處理藥材的基礎，也打得極為扎實?！?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不過，丹道一途，光是處理藥材和煉制這些低階丹藥，終究是旁枝末節，難窺大道。真正的核心，在于‘創’與‘變’?！?

林凡心中一動，垂首道：“弟子愚鈍，還請陳師指點。”

陳掌柜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從抽屜里取出一個玉盒，推到林凡面前。

“打開看看。”

林凡依打開玉盒，里面是三株形態奇特的靈草。一株通體赤紅，葉片如火焰跳動；一株湛藍如冰，散發著森森寒氣；最后一株則是詭異的灰白色，毫無生機，仿佛死物。

“道碑，掃描這三株靈草。”

道碑光芒流轉，反饋迅速傳來：

物品：烈陽草（五十年份）。屬性：火，藥性狂暴。

物品：冰心蘭（四十年份）。屬性：水（冰），藥性陰寒。

物品：枯榮藤（年份不明）。屬性：？？？，藥性沉寂，內蘊奇異生死波動。

警告：三者藥性截然相反，屬性沖突劇烈，強行融合有炸爐風險。

林凡眉頭微蹙，這三株靈草藥性相克，尤其是那枯榮藤，連道碑都無法完全判定其屬性，極為罕見。

陳掌柜將他的神色盡收眼底，淡淡道：“認得嗎？”

“烈陽草，冰心蘭，還有…似乎是枯榮藤？”林凡謹慎地回答。

“哦？你竟認得枯榮藤？”陳掌柜眼中訝色一閃，隨即恢復平靜，“不錯。那我問你，若以此三味為主藥，輔以其他，你可能推演出一張，能同時壯大靈力、并帶有某種特殊功效的全新丹方？”

來了！真正的考校！

林凡心頭一凜。創制新丹方，這通常是二階甚至三階丹師才會嘗試的領域！陳掌柜此舉，意欲何為？是看出了什么，還是單純的考驗極限？

他面上露出恰到好處的為難之色：“陳師，弟子才疏學淺，創制新丹方…恐怕力有未逮?！?

“無妨?！标愓乒駭[擺手，“只是考校你的思路與悟性，并非要你立刻成功。你且說說，若讓你來嘗試，會從何處著手？記住，丹道之‘變’，在于洞察藥性本質，而非拘泥于固有搭配。”

林凡沉默下來，目光凝視著三株靈草，腦中意念急轉。

“道碑，以現有數據庫及《乙木青帝訣》原理為基礎，模擬推演以此三味主藥創制新丹方的可能性方向，僅提供理論思路，不進行深度推演！”

他不敢讓受損的道碑進行高負荷的深度推演，但獲取一些理論方向還是可以的。

道碑微光閃爍，片刻后，數條模糊的思路反饋回來，都圍繞著“陰陽相濟”、“生死輪轉”、“以建木生機調和極端”等核心概念。

林凡結合自己的理解，整理了一下思緒，緩緩開口：

“弟子以為，藥性相克，未必不能相生。烈陽草性烈，冰心蘭至寒，二者如同水火，強行融合必致沖突。但若…能找到一種中和與引導之力，或可化沖突為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