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東西?”
孟嬈迎上安王不懷好意的目光,聲音平穩,聽不出半分波瀾,仿佛只是在詢問一件尋常物件。
安王對她的鎮定頗感意外,隨即又覺得孟嬈是在強撐。
他嘿嘿一笑,湊近了些,氣息溫熱幾乎要噴到孟嬈臉上。
“一個紫檀木做的盒子,就巴掌大小,上面雕著特殊的云紋,很是精巧。”
他說著,伸出手,似乎想狀似無意地去拍孟嬈的肩膀,指尖卻曖昧地朝著她纖細的頸側和鎖骨滑去。
“就藏在顧鶴白書房的密室暗格里,夫人與他關系匪淺,夜半無人時,進出他書房想必容易得很吧?”
這話語里的暗示和下流意味幾乎不加掩飾。
孟嬈在他的手碰到自己之前,已不著痕跡地側身后退半步,裙擺微動,恰好避開了他的觸碰,姿態依舊從容。
她目光清冷,看著安王那只懸在半空略顯尷尬的手,嗤笑一聲。
“王爺說笑了,衍王府守衛森嚴,殿下的書房更是機要重地,豈是外人可以隨意進出的?更何況密室所在,臣婦一無所知,王爺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安王的手僵在那里,落了個空,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像是被當面扇了一巴掌。
他沒想到孟嬈竟然如此不識抬舉,敢接連拂他的面子。
安王收回手,指節捏得發白,重重哼了一聲,聲音陡然拔高:“孟嬈,你別給臉不要臉,本王好聲好氣與你商量,是給你機會,你別忘了,你現在可是在本王的地盤上!”
他語氣轉厲,赤裸裸的滿是威脅:“那人既然找上你,你就沒有拒絕的余地,除非你想嘗嘗本王地牢里那些伺候人的玩意兒是什么滋味?或者,想想你那寶貝侄兒,那么小的孩子,細皮嫩肉的,怕是經不起什么折騰吧?”
孟嬈心頭發緊,指甲幾乎掐進掌心,但面上反而露出一絲笑意,只是那笑意并未抵達眼底。
“王爺何必動怒?臣婦只是陳述事實?!?
“衍王殿下是何等人物,他的密室,豈是我等能夠輕易窺探的,王爺與其在此威逼我一介女流,不如想想,若此事當真易如反掌,您背后那位為何不親自去取,反而要繞這么大圈子,找到我這個所謂關系匪淺,實則連書房門檻都難邁入的弱女子?”
孟嬈下巴一揚,又將問題輕巧地拋了回去。
此事若真的那么簡單,他背后的人也不會找上自己。
能找自己,就代表他沒辦法在不打草驚蛇,不驚動顧鶴白的情況下拿到那東西而已。
既是他沒辦法,那這就是自己的籌碼。
安王被她噎得一時語塞,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像是被戳破了的氣囊。
他確實不敢真把孟嬈怎么樣,至少現在不敢徹底撕破臉,畢竟那人吩咐的是要她“心甘情愿”去辦事,拿到東西才是首要。
而且,孟嬈說的沒錯。
顧鶴白那座王府,尤其是他的書房,守備之嚴密堪稱銅墻鐵壁。
他們的人折了好幾批,連書房的外圍都摸不進去,更別提密室了。
“你!”安王氣結,指著孟嬈的鼻子,手指都在微微發抖,半天才憋出一句。
“少跟本王耍這些花腔,總之,東西必須拿到,沒有條件可講,否則,后果不是你和你那侄兒能承受得起的?!?
孟嬈知道今日無法善了,但想讓她輕易屈服于這種威脅,也不是那么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