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楚肆卿腳步動了動,想起孟嬈剛才那句警告,終究沒敢真的追上去。
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尷尬又惱怒,而這一切,都拜眼前這個油鹽不進(jìn)的女人所賜!
他轉(zhuǎn)過頭,把一腔邪火全撒在孟嬈身上,試圖找回一點場子,語氣硬邦邦地轉(zhuǎn)移了話題,帶著一種理所當(dāng)然的命令口吻。
“孟嬈,依依快足月了,我得抬她做良妾,你準(zhǔn)備一下,擺兩桌酒,銀子從公中出。”
孟嬈本欲離開,聞停下,轉(zhuǎn)身看他,目光平靜無波:“世子爺要抬舉誰,自便,但銀子,沒有?!?
楚肆卿火氣蹭地上來:“沒有?你是主母,府里用度不歸你管?依依懷的可是我的種!”
孟嬈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嘲諷:“世子爺莫非忘了,公中早已空空如也,柳姑娘的開銷,世子爺自己想辦法,我的銀子,要養(yǎng)念兒?!?
“你!”楚肆卿被堵得啞口無,臉漲得通紅,像豬肝一般,“孟嬈,你別太過分,這個家還是我說了算!”
“是嗎?”孟嬈淡淡反問,語氣里聽不出什么情緒,卻更顯壓迫,“那世子爺不妨試試,你能拿出多少銀子來安置你的血脈?”
她不再多,轉(zhuǎn)身便走,留下楚肆卿一個人站在原地,氣得渾身發(fā)抖。
孟嬈這些年在侯府,嘴上從來不服輸。
楚肆卿胸口劇烈起伏,一股邪火在五臟六腑里橫沖直撞,卻無處發(fā)泄。
打?他不敢。
罵?他罵不過。
用身份壓?她根本不吃這一套。
最終,楚肆卿只能狠狠一跺腳,沖著孟嬈的背影色厲內(nèi)荏地低吼。
“好,好你個孟嬈,你給我等著,我看你能硬氣到幾時!”
說完,他怒氣沖沖地轉(zhuǎn)身,朝著柳依依的住處走去。
一進(jìn)門,柳依依就扶著腰,小心翼翼地迎了上來。
“世子爺,怎么樣了?夫人她……她同意了嗎?”
楚肆卿沒好氣地低吼:“同意什么同意,那個毒婦,她巴不得我們不好過!”
柳依依聞,眼圈瞬間就紅了:“依依就知道,夫人她容不下我們母子……”
若是平時,楚肆卿見她這般梨花帶雨,定然心疼安撫。
可此刻,他剛在孟嬈那里受了奇恥大辱,滿心邪火無處發(fā)泄,柳依依的哭聲更是火上澆油。
“哭什么哭,號喪呢!”
柳依依被吼得一哆嗦,嚇得止住了哭聲,驚恐地看著他。
楚肆卿喘著粗氣,眼神陰鷙地盯著柳依依隆起的肚子,又想起孟嬈那冷漠的話語,一股狠戾涌上心頭。
他攥緊了拳,臉上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著。
“名分的事,本世子自有主張,你安心待著,至于那個賤人和那個小野種,本世子遲早要讓她們跪在地上,求著我!”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