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轉眼他已年滿十七。
距離宗門規定的十八歲大限,僅剩最后一年!
一股無形的壓力,如同逐漸收緊的枷鎖,勒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他仿佛能聽到時光流逝的滴答聲,在每一個寂靜的夜里敲擊著他的心神。
往日的沉靜漸漸被一絲焦灼取代,他開始更加拼命地嘗試,甚至有些不顧后果,有時一坐便是數日,不飲不食,心神耗盡,臉色蒼白如紙。若非炎陽真人時常暗中查看,以溫和真力護持其心脈,他恐怕早已走火入魔。
“難道我莊戟天,終究要止步于此,被貶外門嗎?”這個念頭如同毒蛇,偶爾會在他最疲憊、最沮喪的時候鉆入腦海,帶來一陣冰寒刺骨的恐懼與不甘。他想起了爺爺的期許,想起了自己守護山野的初心,想起了在赤陽宗得到的一切……這一切,難道都要因為這道看不見的關隘而失去?
他的氣質,因這長期的困頓而變得有些沉郁,眉宇間常帶著一絲化不開的疲憊,原本溫潤的目光,也因過度耗神而偶爾顯得有些急躁。他依舊每日枯坐,但效率卻越來越低,往往一整天下來,毫無寸進,只余滿心疲憊和失望。
八個月,二百四十余個日夜的徒勞無功,足以消磨最堅定的意志。莊戟天站在洞府門口,望著天際流云,手中不自覺地緊握他面容依舊年輕,眼中卻已染上了與年齡不符的滄桑。
他知道,自己遇到了修行以來最大的瓶頸,這已不僅僅是技巧或能量的問題,更是對心性、的終極考驗。
留給他的時間,只有一年了。
前路,迷霧重重。
但他不能放棄,也絕不會放棄。
只是,那通往“上鵲橋”的正確方法,究竟在何方?他閉上眼,感受著齦交與承漿那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涯的悸動,心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迷茫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