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沉穩大兒子失控的舉動,赫洛伊斯也停下給賽里斯夾菜的動作,好暇以待。
安諾笑得更加燦爛,“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雄主送了我一片花海罷了”。
“咔嚓”,這次是赫洛伊斯,看戲的回旋鏢還是落在了自己身上。
“妹妹,為什么我和哥哥沒有?”,維加委委屈屈地咬唇看向南風。
很好,這把生死局……
“我把安諾的蟲翼弄傷了,花是賠禮”,南風道出了原委,赫洛伊斯三人面上的神色才稍稍好轉,安諾垂眸遮住眼中的一抹暗色。
只是,“安諾,我和你對打過這么多回,也沒見你受過傷啊”,怎么蟲翼就被柔柔弱弱的妹妹弄傷了。
該不會,一道靈感在維加腦海中閃過,隨即就是擔憂蔓延在臉上。
飯也沒胃口吃了,緊緊抓住安諾的手,“安諾啊,你是不是在戰場上受了什么嚴重的暗傷不肯告訴我們?”
一雙綠色的瞳孔中滿是擔心,隱隱蕩漾著淚光……
安諾磨著后槽牙,費了好大勁將自己的手拽出,“我沒事,多謝關心”。
“安諾,我們是一起長大的兄弟,有什么都可以一起想辦法解決”,里奧借機加了一把火,維加連連點頭表示認同。
“我真的、沒事”,安諾瞥了眼里奧,擠出無力的辯解。
果然古人誠不欺我,三只蟲也能搭成一個戲臺子,南風干脆秉持著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優良傳統,快速吃完自己面前的餐食。
“雌父,我吃好了”,筷子輕扣瓷盤的聲響打破了三只蟲之間的刀光劍影。
賽里斯掃了一眼被蟲崽忽視得徹徹底底的四只蟲,“醫院那邊傳來消息,你最近幾天會進入蛻變期,便好好在家中待幾天”,分明是哄孩子的語氣。
“蛻變期?我還沒成年?”南風準備離去的動作一頓,在腦海中找到雄蟲蛻變期的信息,忽然整只蟲都不好了。
閉眼,壓抑住自己的震驚,道了句是,乖巧點頭,就用準備蛻變期的理由離開。
賽里斯望著離去的蟲崽的目光帶著擔憂,語氣有些沉重,“安諾,南風的蛻變期就交給你了”。
回到房間的南風也沒想到還有這一出在等著自己,雄蟲由幼年態過渡到成年態需要和雌蟲交歡,真是好的一點沒有,壞的處處都在。
只是,和雌蟲交歡是為了減緩精神力生長的痛苦,原理是半點不清楚,但既然是痛就能熬過去吧……
南風眸子快速掃過關于雄蟲蛻變期的論壇,只能說自從萬年前雄蟲數量大量下降后,雄蟲的存活就已經成了蟲族種族存在至關重要的一環,對雄蟲有致命傷害的蛻變期也成了蟲族關注的重點。
又是萬年前……南風將飄散的思緒拉回……
但,看了一圈,清一色地通過交歡將痛苦轉移到雌蟲身上。
沒用的東西,腦子里就不能想想別的辦法嗎?還是說蟲子的腦容量不支持他們想這些東西。
南風壓下想要摔東西的念頭,直接讓光腦接手自己這座宮殿的所有攻防系統。
蟲族的科技對于南風來說過于先進,理解不了一點,但只要她身上的光腦能夠聽從自己的命令操作就好。
抬眸,對上鏡中自己冷冽的神色,南風深吸了幾口氣。
接下來的日子,南風表現得非常配合,主打一個檢查就自覺張開手,安諾看望自己也不拒絕,就連赫洛伊斯向自己傳輸度過蛻變期的經驗時南風也是全盤接受。
甚至于南風還能隔三差五地給賽里斯送點自己種的花,讓臉色漆黑的里奧記得給安諾帶飯,時不時逗弄愛跳腳的維加。
而當那股若有若無的酥麻從后頸傳來時,南風才剛送走因著自己進入蛻變期擔憂得吃不下飯-->>的赫洛伊斯。
看著自己才畫了一半的圖紙,不急不慌地將其卷好收入柜中。
接一杯溫水緩緩喝下,感受著不斷在身上擴散的酥麻,用光刃砍下金屬的一截,忍著從腹部升起的熱浪,小心用光刃打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