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奈剛回到家一會,門鈴就響了。她透過貓眼一看,明樓手里提著個白色藥箱,站在門外,神色平靜卻難掩關切。
她故意放緩動作,整理了下衣領,才打開門,臉上帶著剛哭過的微紅:“明教授?您怎么來了?”
“明誠說你受傷了。”明樓舉了舉手里的藥箱,語氣自然,“我剛好帶了些外傷藥,過來幫你看看?!辈坏葢z奈回應,他已邁步進門,目光落在她脖頸的紗布上,眉頭微蹙,“傷得嚴重嗎?”
憐奈垂下眼,側(cè)身讓他進屋,聲音帶著點怯意:“不嚴重,就是擦破了點皮?!?
明樓沒說話,徑直走到客廳沙發(fā)旁坐下,打開藥箱:“過來坐下,我?guī)湍銚Q藥。紗布悶了這么久,容易滋生細菌?!?
憐奈猶豫著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明樓的指尖輕輕捏住紗布邊緣,動作格外輕柔:“可能會有點疼,忍一下。”
紗布解開的瞬間,那道淺紅色的傷口暴露在空氣中。傷口邊緣整齊,不像是撞到桌子的擦傷,倒像是利器劃開的。他眼底閃過一絲疑慮,手上動作卻沒停,用生理鹽水棉簽輕輕擦拭傷口周圍。
“宮本到底對你做了什么?明誠說你是撞到桌子,可這傷口不像。”
“我……我怕您擔心,才跟明先生那么說的。”她抬起頭,眼里泛著淚光,“宮本先生逼我回上海,我不同意,他就拉了我一把,我不小心撞到了桌角,桌上的水果刀劃到了脖子……”
她故意添了“水果刀”的細節(jié),既解釋了傷口的形狀,又維持了“意外受傷”的設定,避開了自己主動用匕首的部分。
明樓擦拭傷口的手停頓片刻,抬眼看向她:“他沒對你做別的?”
“沒有。”憐奈連忙搖頭,眼底的恐懼做得恰到好處,“我跟他吵了幾句,就跑出來了。幸好遇到了明先生,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
明樓沒再追問,低頭用碘伏消毒。酒精的刺痛讓憐奈輕輕吸了口氣,明樓的動作立刻放得更輕,還低聲安撫:“快好了,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