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熙之在《黑暗榮耀》的小世界里走完了既定的人生軌跡,壽終正寢的那一刻,周遭的光影如潮水般褪去,她再次回到了那片熟悉的、只屬于自己的空間。意識回籠的瞬間,空間中央浮現出下一個世界的信息——《朝雪錄》。
這一次,她的身份是一只已修出人形的狐貍精,巧了不是,自己本來就是狐貍精。名字就叫本來名字——胡虞,不就好了。她天生便帶著狐貍精的魅惑骨相,眉梢眼角流轉著不自知的風情,只需一個不經意的對視,便能勾得人心神蕩漾,再難移開目光。
初入《朝雪錄》的世界,胡虞便將目標鎖定在了藥王谷。她早已知曉,谷中天賦最高的大師兄孫皓月,不僅醫術高超得能與“活死人肉白骨”的傳說沾邊,性子更是溫潤如玉,偏偏又帶著幾分不諳世事的純粹,正是她最想“玩弄”于股掌,最后再徹底占有的類型。
機會很快便來了。這日恰逢藥王谷附近的城鎮舉辦廟會,孫皓月難得下山采買藥材,胡虞算準了他回程的路,在一片僻靜的竹林邊“精心設計”了一場意外。她故意讓裙擺勾住巖石棱角,腳下一個踉蹌,整個人便柔弱地跌坐在地,白皙的腳踝處迅速泛起一片紅腫,當然,這紅腫是她用術法稍作修飾的“傷”,看著嚇人,實則不痛不癢。
“哎呦……”她蹙著眉,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痛呼和委屈,眼角微微泛紅,抬眼望向聞聲而來的孫皓月時,眼神里滿是驚惶與無助。
孫皓月果然如她所料,見她摔倒,立刻快步上前,一身月白長衫在竹林間劃出清冽的弧度。“姑娘,你沒事吧?”他的聲音溫和,帶著醫者特有的關切,蹲下身時,指尖懸在她腳踝上方,小心翼翼地詢問,“此處紅腫嚴重,可否讓在下看看?”
胡虞咬著唇,似是有些害羞,卻還是輕輕點了點頭,眼底飛快掠過一絲得逞的笑意,轉瞬又被痛楚覆蓋。孫皓月的指尖微涼,觸碰到她腳踝時帶著專注的認真,他很快便判斷出是“扭傷”,隨即從藥囊里取出隨身攜帶的藥膏,細細為她涂抹。指尖的溫度透過藥膏傳來,帶著令人安心的力量,胡虞垂眸看著他認真的側臉,心中那點玩弄的心思,竟悄悄摻進了幾分真實的悸動。
“多謝公子……”她輕聲道謝,抬眼時,目光與他相撞,魅術在這一刻無聲無息地流轉,讓她的眼神顯得格外勾人。
孫皓月只覺心頭一跳,慌忙移開目光,耳根悄悄泛起薄紅:“舉手之勞,姑娘不必客氣。前面便是藥王谷,若不嫌棄,可隨我回谷中再仔細診治一番。”
胡虞等的就是這句話,她故作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勉為其難”地應下,任由孫皓月扶著自己,一步步走向那座云霧繚繞的藥王谷。
自那以后,胡虞便以“養傷”為名在藥王谷住了下來。白日里,她時常找借口出現在孫皓月身邊,有時是送些自己“親手做”的點心,有時是裝作好奇地看他搗藥,一一行都帶著精心設計的溫柔與依賴,將“戲精”的本事發揮到極致。而到了夜里,她便施展魅術,悄無聲息地潛入孫皓月的夢中。
夢中的場景總是旖旎又私密,有時是桃花紛飛的溪邊,她穿著薄如蟬翼的紅裙,與他并肩看流水潺潺;有時是靜謐的月下,她枕在他肩頭,說些似是而非的情話。她在夢中時而嬌俏,時而纏綿,將魅術與真情揉在一起,一點點蠶食著孫皓月的心防。
孫皓月起初只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夢中的觸感太過真實,胡虞的氣息、溫度,甚至發絲拂過臉頰的癢意,都清晰得不像幻覺。他開始在白日里不自覺地留意她,看她笑時嘴角的梨渦,聽她說話時尾音的輕顫,越看便越覺得心動。那份在夢中滋生的情愫,漸漸蔓延到了現實里,他看她的眼神越來越溫柔,甚至會在她與其他師弟說笑時,悄悄攥緊拳頭,生出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