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帝牽著輕衣的手回承歡殿時,暮色已沉。殿內(nèi)燭火早已點上,暖黃的光將她月白色宮裝襯得愈發(fā)柔婉,連帶著承平帝眼底的笑意都深了幾分:“夜里風(fēng)大,快進殿暖暖。”
承平帝坐進軟榻,順手將輕衣拉進懷里,指尖輕輕刮過她的鼻尖,語氣帶著幾分戲謔:“方才在御書房說要給朕嘗‘新點心’,怎么回來倒拘謹(jǐn)了?”
輕衣眼底閃過一絲狡黠,從妝奩最底層取出一本封皮精致的畫冊,遞到他面前:“陛下先看看這個,看完了,‘點心’自然就來了。”
承平帝接過畫冊,翻開的瞬間,耳尖微微一熱——冊頁上盡是纏綿的畫景,筆觸細膩,配色艷而不俗。他抬眼看向輕衣,見她垂著眸,耳尖泛紅,卻還故意往他懷里湊了湊:“陛下覺得……畫得好不好?”
“你這丫頭,”承平帝喉結(jié)滾了滾,將畫冊放在一旁,伸手扣住她的腰,讓她坐在自己腿上,聲音帶著幾分沙啞的溫柔,“從哪兒尋來的這些東西?“你倒學(xué)會調(diào).戲朕了。”
輕衣抬手勾住他的脖頸,指尖輕輕劃過他的下頜線,語氣軟得像羽毛:“自然是為了討陛下歡心。陛下若是喜歡,往后臣妾再找些更好的……只是眼下,陛下不想先‘實踐’一下畫冊里的樣子嗎?”
這話徹底點燃了承平帝眼底的溫火。他低頭吻住她的唇,動作比平日更顯急切,卻又帶著幾分克制的溫柔——他素來疼惜輕衣,哪怕情動,也不愿讓她受半分委屈。軟榻上的錦被被輕輕扯開,燭火搖曳著映出兩人交纏的身影,輕衣偶爾溢出的細碎聲響,混著承平帝低沉的喘息,在殿內(nèi)織成曖昧的網(wǎng)。
腕間的手鐲輕輕震動,玄武的聲音壓得極低,滿是無奈:“我算是服了……這才剛從肖府回來,又跟陛下折騰,我還是把感知關(guān)了吧,省得又被‘喂’一嘴。”說罷,便徹底沒了聲響。
臥房里的纏綿還在繼續(xù),密道里的李弼卻漸漸沒了耐心。他聽著里面的聲音,只覺得每一秒都是煎熬,眼底的狠戾越來越重,卻又不得不忍著——他不能在今夜動手,更不能讓承平帝發(fā)現(xiàn)密道的存在。
不知過了多久,燭火燃至燈芯,承平帝才小心翼翼地將輕衣?lián)г趹牙铮Z氣滿是疼惜:“累不累?”
輕衣靠在他胸口,聽著他沉穩(wěn)的心跳,指尖在他胸前繞圈圈,語氣帶著幾分慵懶的調(diào)侃:“陛下可比肖……”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轉(zhuǎn)而換成狡黠的笑,“比畫冊里畫的,更溫柔。”
承平帝捏了捏她的臉頰,眼底滿是寵溺:“你這丫頭,就會說些哄朕的話。”他低頭在她額頭印下一個輕吻,“今夜好好歇著,朕陪你。”
輕衣“嗯”了一聲,漸漸在他懷里睡熟。承平帝望著她恬靜的睡顏,指尖輕輕拂過她的眉眼,眼底滿是溫柔——他從未想過,自己年近半百,竟還能被一個女子這般牽動心緒,只覺得有她在身邊,連朝堂的煩憂都淡了幾分。
密道那頭的李弼,清晰地聽到殿內(nèi)傳來的溫存低語,心頭的嫉妒與憤怒幾乎要將他吞噬。林全連忙勸道:“殿下,再等下去怕是會被發(fā)現(xiàn),不如先回東宮,改日再……”
“改日?”李弼猛地轉(zhuǎn)身,聲音冷得像冰,“孤等了一夜,等來的是他們在里面顛鸞倒鳳!”映著他扭曲的神色,“肖玨被禁足,父皇又被她迷得團團轉(zhuǎn),她以為這樣就能高枕無憂?他不敢賭,不敢在承平帝醒著的時候闖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