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曦臣溫和地看了他們一眼,語氣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叔父在雅室等著,你們隨我來吧。”
話音剛落,遠處傳來藍忘機的聲音,帶著幾分刻意的鎮(zhèn)定:“兄長。”
眾人轉(zhuǎn)頭,見藍忘機已換了身干凈的白衣,只是領口微敞,發(fā)絲還有些凌亂,而他身后跟著的溫瑜,雖已整理好衣袍,臉色卻帶著未褪的紅暈,眼底還有幾分倦意。
藍曦臣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淡淡一掃,最終落在溫瑜臉上,見她并無不適,才微微松了口氣,隨即道:“走吧,叔父在等。”
一行人走向雅室,路上寂靜無聲,只有魏無羨和聶懷桑偶爾交換一個心虛的眼神。溫瑜走在藍忘機身側(cè),能感覺到他指尖偶爾碰到自己的衣袖,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想來是還未從清晨的震驚中完全平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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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雅室內(nèi),藍啟仁已放下茶盞,面色不虞地等在雅室門口。
藍啟仁負手而立,目光掃過幾人,在觸及藍忘機微敞的領口和溫瑜未褪的倦色時,眉頭皺得更緊,手中的戒尺在掌心輕叩,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身為仙門表率,竟敢在云深不知處酗酒,成何體統(tǒng)!”藍啟仁的聲音帶著怒意,“忘機,你身為掌罰,知法犯法,罰三百戒尺,藏書閣抄家規(guī)百遍!”
藍忘機垂眸,聲音沉穩(wěn)無波:“是。”
“魏嬰,”藍啟仁轉(zhuǎn)向魏無羨,“你雖為仙督親傳弟子,既入云深,便需守我藍氏規(guī)矩,同罰三百戒尺,抄家規(guī)百遍!”
魏無羨縮了縮脖子,嘟囔道:“知道了藍老先生……”
“聶懷桑,”戒尺指向聶懷桑,“一百戒尺,抄家規(guī)五十遍,以示懲戒。”
聶懷桑連忙躬身:“是,謝先生開恩。”
最后,藍啟仁的目光落在溫瑜身上。他沉聲道:“虞之,你身為溫氏宗主、藍氏的主母,理當嚴于律己,卻縱容他們胡鬧,罰一百戒尺,抄家規(guī)二百遍。”
溫瑜脊背挺直,從容頷首:“虞之領罰。”她袖中指尖悄悄捻碎了那枚止痛固元丹,丹藥化作暖流瞬間遍及四肢,方才受的些微晨起不適已消散無蹤,只待戒尺落下時,演一場“皮肉之苦”的戲碼。
戒尺落在身上的聲響沉悶而規(guī)律。藍忘機受罰時一聲不吭,脊背被打得泛紅也未曾動搖分毫;魏無羨疼得齜牙咧嘴,卻硬撐著沒哼一聲;聶懷桑早疼得眼圈發(fā)紅,卻也只能咬牙忍著。輪到溫瑜時,藍啟仁下手刻意收了三分力道,可她依舊配合地蹙起眉尖,臉色白了幾分,引得藍曦臣在旁看得眉心微蹙,藍忘機更是攥緊了拳,指節(jié)泛白。
罰畢,幾人皆是一身狼狽。藍曦臣上前,溫聲道:“我?guī)麄內(nèi)ド纤幇伞!?
藍啟仁揮揮手,余怒未消:“去吧,抄完家規(guī)前,不許踏出藏書閣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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