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業(yè)競爭，睚眥必報，符合他“婚姻終結(jié)者”的冷酷人設。

可林念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但正如她之前想的，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對現(xiàn)在的她來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的目標是一致的。

她需要一個最頂尖的律師，為她撕開江知淮偽善的面具，拿回屬于她的一切，讓他和江月淮付出應有的代價。

而宋譯西是最好也是唯一的人選。

我明白了。

林念刪刪改改，最后只發(fā)過去這四個字。

她沒有說接受，也沒有說拒絕，而是把皮球踢了回去。

那，合作愉快？宋譯西發(fā)來一個握手的表情。

合作愉快。

林念回了同樣一個表情，然后補充了一句。

宋律師，不管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這次你幫我，這個人情我記下了，以后我會還你。

她不想欠任何人，尤其是像宋譯西這樣的人。

把一切都攤開在利益的層面上，對雙方來說，都是最安全的方式。

手機那頭，宋譯西看著屏幕上那行冷靜又疏離的文字，唇角微微上揚。

他靠在書房的真皮座椅上，修長的手指端起桌上的一杯紅酒，輕輕晃了晃。

酒杯旁，壓著一張微微泛黃的畫紙。

那是一張速寫。

畫的是一個戴著狐貍面具的女孩，正坐在簽售臺前，低頭認真地給讀者簽名。

女孩的眼睛很亮，亮得像是盛滿了星光。

那是很多年前，他唯一一次翹掉重要的模擬法庭，去參加的一場新人漫畫家簽售會。

他搖晃著酒杯，看著手機屏幕上那個灰色的，沒有照片的頭像，低聲自語。

“還人情么”

“好啊，我等著。”

接下來的幾天，日子過得異常平靜。

江知淮大概是忙著處理他和江月淮的合作共贏協(xié)議，早出晚歸，有時候甚至夜不歸宿。

他似乎很滿意林念現(xiàn)在這種只認錢的狀態(tài)，每天都會按時發(fā)來信息，問候她身體怎么樣，有沒有按時吃飯，字里行間依舊是那個二十四孝好老公，只是不再提任何感情，偶爾會問一句齊齊乖不乖。

林念的回應也十分公式化。

挺好的。

吃了。

育兒經(jīng)費還剩xx元，省著點花大概還能撐兩天。

每當看到最后一句，江知淮總會沉默很久，然后一筆不大不小的錢就會轉(zhuǎn)到她的賬上。

林念照單全收，這些錢都是他欠她的。

齊齊在被林念教育過一次之后，老實了很多。

雖然還是會時不時地耍少爺脾氣，但只要林念一個冷冰冰的眼神掃過去，他就會立刻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