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的心,一寸寸沉入冰窟-->>。
她看著江知淮手忙腳亂地解開江月淮的安全帶,小心翼翼地將她和嚇得大哭的齊齊抱出車外,動作珍視得如同對待易碎的珍寶。
從頭到尾,他一眼都沒有看過后座的她。
仿佛她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腹部的墜痛感越來越強,一股溫熱的液體從腿間滑落。
林念低頭,看到裙擺上洇開的血跡,觸目驚心。
她的孩子
意識徹底陷入黑暗前,她看到江知淮抱著江月淮,正柔聲安撫著。
那畫面,徹底將她的心碾成了碎片。
消毒水的味道充斥著鼻腔。
林念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純白的天花板。
“你醒了?”一個護士走進來,語氣溫和,“你懷孕了自己不知道嗎?還好送來得及時,孩子保住了。”
孩子還在。
林念緊繃的神經驟然一松,眼淚毫無征兆地滑落。
護士嘆了口氣,繼續說:“不過你右手動脈和腕骨都有骨裂,需要好好休養,短時間內是不能再用右手了。”
右手骨裂?
林念僵硬地抬起自己的右手,上面纏著厚厚的石膏,動一動都鉆心地疼。
她是漫畫家,手就是她的命。
江知淮,好狠啊。
病房里空蕩蕩的,只有她一個人。
從她醒來到現在,那個口口聲聲愛她如命的丈夫,連個人影都沒出現。
林念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掙扎著拔掉手背上的針頭,扶著墻,一步步挪出病房。
走廊盡頭,隔壁的病房門虛掩著,江知淮的聲音清晰地傳了出來。
“好了月月,別哭了,醫生不是說了嗎,你和齊齊都只是皮外傷。”
“哥,我好怕萬一我毀容了怎么辦?還有,林念她”
“別提她。”江知淮的聲音瞬間冷了下去,“晦氣!要不是因為她,我們怎么會出事?她就是個掃把星!”
晦氣。
掃把星。
原來,在她生死一線的時候,在他心里,她只是這兩個詞。
五年的婚姻,五年的深情,全是鏡花水月。
林念渾身的血液都冷透了,最后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也宣告破滅。
她要離婚。
立刻,馬上!
她轉身,腳步虛浮,沒走兩步就撞上了一個堅實的胸膛。
“抱歉。”一道低沉的男聲響起。
林念抬頭,對上一張陌生但英俊的臉。
男人西裝革履,氣質沉穩。
他扶了她一把,遞過來一張名片。
“宋譯西。”
林念沒有接,不解地看向男人。
男人唇角微勾,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那間病房,簡單明了介紹道:“律師,專打離婚官司,訴訟經驗豐富,至今無一敗績。”
“我想,女士你是需要的。”
林念有些驚訝男人的敏銳,不由低頭看向他遞過來的名片。
名片設計得極簡,上面只有名字電話和一行燙金小字——首席離婚律師。
“我”
林念想說點什么,猛地想起自己的手機估計在車禍時報廢了,伸手接過那張名片,抬頭看向眼前的男人,語氣里帶著一絲懇求:“宋律師,能借你的手機用一下嗎?我的手機車禍時壞了。”
宋譯西沒有多問,直接將手機解鎖,遞給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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