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里,空氣滾燙。
江夢秋毫無章法地纏繞上來,溫熱的唇帶著孤注一擲的笨拙,胡亂地在他唇上、下巴上尋找著慰藉。
宋修瑾胸口那處剛剛縫合的傷口,在剛才踹門和動手的瞬間已經(jīng)裂開,此刻正隨著他急促的起伏,一陣陣地抽痛。
疼痛,是最好的清醒劑。
他扣著她后腦的手收緊,將她從自己身上撕開,微微拉開點距離。
“夢秋。”他喚她,嗓子啞得不像話。
懷里的人根本聽不見,只覺得好不容易找到的清涼源頭要離開自己,不滿地嚶嚀著,又想貼上來。
“別動。”宋修瑾低吼,額角青筋暴起。
他胸口的傷越來越疼,疼得他連推開她的力氣都快要耗盡。他只能用雙臂將她死死禁錮在懷里,不讓她再亂動分毫,轉(zhuǎn)頭對前面已經(jīng)嚇得不敢出聲的司機命令。
“回別墅,開快點!”
回到別墅,宋修瑾幾乎是把江夢秋從車里抱出來的。
他將她放在主臥那張柔軟的大床上,女孩身上的裙子在掙扎中凌亂不堪,露出大片滾燙的肌膚。
宋修瑾只看了一眼,就迅速移開視線,扯過被子將她從頭到腳裹得嚴嚴實實。
他轉(zhuǎn)身快步走出房間,靠在走廊冰涼的墻壁上,拿出手機撥通了私人醫(yī)生的電話。
“她被人下藥了,帶上東西,馬上過來。”
醫(yī)生來得很快,給江夢秋打了一針鎮(zhèn)定劑后,她很快就安靜下來,沉沉睡去。
送走醫(yī)生,宋修瑾回到床邊。
他沒有離開,只是拉了張椅子坐下,就那么安靜地看著她。
燈光下,她睡得并不安穩(wěn),即便在睡夢中,眉頭也緊緊蹙著,臉上還掛著未干的淚痕。那高高腫起的半邊臉,刺得他心臟一陣陣地抽緊。
他抬起手,指腹輕輕碰了碰自己的唇。
上面還殘留著她帶著酒氣的香甜,和孤注一擲的瘋狂。
這一夜,宋修瑾沒有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