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爭辯,只是朝門外抬了抬手。
他身側的那個黑衣男人立刻會意,往前走了幾步,遞上一個平板電腦。
“我的人二十四小時跟著她?!彼涡掼c開一段視頻,將平板轉向那兩個警察,格外淡定,“這是他們車上的行車記錄儀。你們可以看一下時間?!?
視頻畫面很清晰,是城西那條荒涼的公路。
一輛出租車停在路邊,江夢秋付錢下車,獨自走向遠處的廢棄工廠。
屏幕右上角的時間戳,精準地記錄著她到達的每一個瞬間。
“法醫的初步結論是,死者死于九點之前。”宋修瑾的嗓音很平,條例格外清晰,淡淡的陳述著,“而我的未婚妻,在九點十五分才到達那家工廠。她沒有作案時間?!?
兩個警察對視一眼,湊過去仔細看著視頻上的時間。
那精確到秒的記錄,是任何人都無法反駁的鐵證。
江夢秋呆呆地看著屏幕,又抬頭看看身前的男人。
他的人,二十四小時跟著她。
昨晚是這樣,今天也是這樣。
原來她走出醫院后的每一步,都在他的注視之下。
那份被監視的寒意還未散去,又被一股陌生的暖流包裹。
是他在保護她。
這個認知,讓她的心亂成一團麻。
“咳,”為首的警察清了清嗓子,態度緩和了不少,“既然有證據證明江小姐沒有作案時間,那她的嫌疑確實可以排除了。不過,作為報案人和重要關系人,我們后續可能還需要她配合調查?!?
“隨時可以?!彼涡掼f完,便彎腰扶起還坐在椅子上的江夢秋。
他的手掌很大,干燥又溫暖,隔著衣料傳來踏實的熱度。
走出警局,迎面而來的冷風讓江夢秋打了個激靈。
剛才高度緊繃的神經一放松,四肢百骸的疲憊和后怕就全涌了上來。
她的腿一軟,差點摔倒。
宋修瑾及時扶住了她,將她半個身子的重量都攬在自己懷里。
“謝謝你?!彼吭谒砩?,過了很久,才擠出這三個字。
“回別墅休息?!彼涡掼獩]有回應她的道謝,只是幫她拉開了車門,嗓音格外溫和,“剩下的事,我會處理?!?
江夢秋沒有動。
她站在車門邊,任由夜風吹亂她的頭發。
襲擊,殺人,栽贓,用她母親的死做局。
這一環扣一環的陰謀,讓她渾身的血液都冷了下來。
對方的狠毒,遠遠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不能再坐以待斃。
她抬起頭,看向宋修瑾。
“我不回去。”
宋修瑾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送我去江家?!苯瓑羟镆蛔忠痪洌f得清晰無比,“現在,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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