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把烤肉放回盤子里,用手在褲子上擦了擦。火堆邊的人還在跳舞,鼓聲一下一下敲在地上,他腳底有點發(fā)麻。他看著林子邊上那兩個人,他們已經(jīng)收好水瓶,但沒走,靠在樹旁抽煙。
煙頭一亮一暗。
張峰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怎么了?”
“剛才接水的那兩人。”蘇然小聲說,“他們的瓶子是金屬口,不是普通的塑料。”
張峰瞇著眼,“你是說……他們早準備好了?”
“還不止。”蘇然抬起手,在空中劃了一下。系統(tǒng)界面彈出來,畫面跳到幾分鐘前的錄像。鏡頭拉近,那人袖口露出一點黑色圖案——像蛇纏著齒輪,又有點像某種符號被改過。
“這標記我見過。”蘇然說,“之前在地下實驗室的墻上就有。”
張峰站直了,“你是說,他們和以前那些人是一伙的?”
“八成是。”蘇然關掉界面,“但他們不怕被發(fā)現(xiàn),還當著這么多人接水,說明不是來偷的,是故意讓我們看見。”
這時有人笑了一聲,往火堆里扔了把干草,火星飛起來。借著光亮,蘇然看到那個高個子男人抬起頭,眼神直接掃過來。
他沒有躲開。
反而舉起手里的瓶子,對著火光晃了晃,好像在看水干不干凈。
然后擰緊蓋子,背上包,轉身走了。
“別追。”蘇然攔住張峰,“現(xiàn)在動手會打草驚蛇。”
“可他們要是拿回去研究呢?”
“那就讓他們研究。”蘇然扯了下嘴角,“我們凈化水靠的是晶石,他們拿走的是結果,不是方法。想復制?沒那么容易。”
張峰沒說話,眉頭一直皺著。
“去轉一圈。”蘇然站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就當巡邏,順便看看有沒有別的痕跡。”
兩人離開火堆,沿著營地外圍走。沒人注意他們,大家都還在慶祝。一個孩子抱著木琴跑過,差點撞到蘇然,抬頭笑了笑,又蹦蹦跳跳地跑了。
走到林子邊上,蘇然停下。地上有一道淺淺的劃痕,像是用硬東西畫出來的。他蹲下來看,線條歪歪扭扭,但組成了一個螺旋,和井邊石頭上的紋路很像,只是方向相反。
“這是故意畫的。”張峰低聲說,“位置也選得好,剛好在火光照不到的地方。”
蘇然點頭。他又往前走了幾步,在一棵樹根處發(fā)現(xiàn)了第二個標記。這次是刻在樹皮上的,更深更清楚。
“不止一個。”他說,“分布得很勻,像是在畫圈。”
“是包圍嗎?”張峰看了看四周,“他們已經(jīng)把營地圍住了?”
“不一定是要打進來。”蘇然摸著下巴,“更像是在確認我們的位置,試試我們的反應。如果是真的要動手,不會只派兩個人露面。”
“那你打算怎么辦?”
“先穩(wěn)住。”蘇然站起來,“現(xiàn)在告訴長老,只會讓大家慌。等我們掌握更多再說。”
他們繼續(xù)走,又找到第三、第四個標記。每個相隔大約二十米,連起來是個半圓,從東邊林子一直延伸到北邊坡地。最后一個用小石子擺成,藏在落葉下面,要不是張峰踢到一塊發(fā)出聲音,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
“這得花時間布置。”張峰說,“不是臨時做的。”
“所以他們早就來了。”蘇然看著遠處的山,“可能我們進遺跡時,他們就在附近盯著。”
“要不要查腳印?”
“不用。”蘇然搖頭,“天黑了,看不清。而且他們敢留標記,就不怕我們找。”
他拿出手機,打開直播后臺。直播間人數(shù)還在漲,五十二萬三千多。彈幕不多,基本都是祝福的話。
他點進“熱度回放”,找到剛才那段視頻。放大那兩人出現(xiàn)的畫面,一幀一幀看。
“你看這個。”他把手機遞給張峰,“這個人右手虎口有繭,不是干活磨的,是長期握槍留下的。”
張峰仔細看了,“還有肩膀,背包壓的位置太正,不像普通人背法。那是戰(zhàn)術包。”
“對。”蘇然收回手機,“他們是訓練過的,不是普通散人。”
“那我們現(xiàn)在裝不知道,還是主動出手?”
“都不。”蘇然把手機放進口袋,“做兩件事。第一,你去找長老,說最近野獸多了,建議加強夜哨,輪流值班。第二,我去聯(lián)系一個人,報個備。”
“林悅?”張峰問。
蘇然點頭,“她那邊有備案渠道,不指望馬上來人,但得留記錄。”
“萬一他們今晚就動手呢?”
“那就看我們能不能撐到支援。”蘇然笑了笑,“再說了,我不是還有這個嗎?”
他點了點太陽穴。系統(tǒng)界面一閃:當前人氣值52.3萬,距離體質(zhì)改造解鎖差12.7萬
“只要直播不斷,我就不會倒。”
張峰看他一眼,“你打算開著直播對付他們?”
“為什么不?”蘇然聳肩,“觀眾越多,我越強。他們要是敢露臉,還能幫我漲粉。”
張峰笑了下,沒再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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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往回走,快到火堆時,蘇然忽然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