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計時還剩十分鐘。

蘇然坐在電腦前。他的手指輕輕敲了敲桌子。屏幕上的觀眾數(shù)已經到了三百多萬。彈幕一條接一條地往上滾，越來越多。張峰站在控制臺旁邊，低頭檢查最后一次心跳監(jiān)測的數(shù)據，確認手環(huán)連接正常。

“電源獨立了嗎？”蘇然問。

“主線路和備用線是分開的。”張峰點頭，“斷電按鈕在我手里。你一有不對勁，我就馬上切斷。”

“好。”蘇然應了一聲。他看著直播界面的“開始直播”按鈕。

他沒有立刻點下去。他抬頭看了眼墻角的攝像頭，又看了看周圍的設備。燈光準備好了，鏡頭角度調好了，網絡延遲也測試了三次。一切都按計劃來。但他心里還是有點沉，像壓了東西。

他知道今晚不一樣。

這不是普通的直播，也不是救人任務。這是一次拿自己身體冒險的嘗試。成功了，可能找到突破的方法；失敗了，輕則暈倒，重則傷到神經。

但他必須試。

上次失敗后，他想了很多。系統(tǒng)不是死的，它會變，會反應。關鍵是該怎么用。以前他都是等危險來了才求觀眾幫忙。現(xiàn)在他想換一種方式——先讓情緒起來，再引導技能釋放。不是等人救，而是自己掌控。

這一步，他一定要走。

張峰看他不說話，小聲問：“緊張？”

“有一點。”蘇然笑了笑，“但更多是……想知道能不能行。”

“那就開始吧。”張峰拍了下他的肩膀，“我在后面盯著。”

蘇然深吸一口氣，把鼠標移到按鈕上，點了下去。

畫面一閃，直播開始了。

彈幕立刻炸了出來。

來了來了！

主播終于上線了！

封面那句話看得我心慌……

他說要撞墻，我不信他會停。

人氣值從三百萬跳到四百萬。金幣打賞也開始刷屏。蘇然看著屏幕，聲音平穩(wěn)：“大家好，我是蘇然。今晚不賣貨，也不表演。我要做一次實驗。”

彈幕安靜了一秒。

？

實驗？什么實驗？

不會又要玩命吧……

“我想試試，能不能用你們的情緒，幫我打破異能的極限。”蘇然看著鏡頭，“簡單說，就是讓系統(tǒng)提前熱起來，讓我能穩(wěn)定使用技能。以前卡在第五項，這次我想繞過去。”

聽不懂但很震撼

所以你是靠我們才能強？

那要是沒人看你，你就不行了？

蘇然沒躲：“對，某種程度上，是這樣。我的能力需要關注，需要打賞，也需要你們是不是真的在乎這一刻。所以今晚風險很大。如果失敗，我可能會昏迷，或者更嚴重。”

彈幕一下子亂了。

別搞了！太危險！

你要出事誰去救別人？

我們不想看你拼命！

可他要是不試，以后遇到危機怎么辦？

有人反對，也有人支持。爭論在彈幕里來回沖。但打賞沒停。一個個“火箭”飛過，還有人刷了整套禮物。

蘇然看到一條留：我相信你能行，但別一個人扛。

他喉嚨動了一下，聲音低了些：“謝謝你們愿意信我。我不是超人，也沒覺得自己多厲害。我只是覺得，有些事總得有人去試。我不想每次都等到出事才反應，我想掌握一點主動。”

主播說得我都想哭了

他明明可以只賺錢，卻非要拼命變強

這才是真正的主播吧……

人氣值繼續(xù)漲，五百多萬了。

蘇然閉上眼，雙手放在胸前，開始調動體內的能量。他選的第一個技能是治愈，最溫和，耗能最低，適合當開頭。他沒有馬上釋放，而是先感受系統(tǒng)的反應。

熱度在上升。

每有一筆打賞，流量點就漲一點。系統(tǒng)界面輕輕波動。他試著把注意力放在那些寫著“加油”“撐住”的彈幕上。

情緒在積累。

他想起醫(yī)院門口那個哮喘的小孩，想起家長跪下來的那一刻，想起自己當時只有一個念頭：不能退。

那種感覺，不是為了漲粉，也不是為了賺錢，就是覺得該去做。

現(xiàn)在，他要把那種感覺找回來。

“我需要你們一起。”蘇然睜開眼，聲音低沉，“不只是刷禮物，而是真心希望我能成功。哪怕只有幾秒鐘的真心，也夠了。”

彈幕停了一瞬，接著更密集了。

我信你！

我們都陪你！

你不是一個人！

別怕，我們在！

金幣嘩啦啦地刷，人氣沖上了六百萬。

蘇然感覺到體內的能量開始流動，比平時順暢。系統(tǒng)沒有卡，也沒有變慢，反而像是被推著走。他緩緩抬起右手，掌心向上，一層淡淡的光浮現(xiàn)出來——治愈技能啟動了。

成功了。

沒有中斷，沒有延遲。

他嘴角微微揚起，但沒有放松。這只是第一步，真正的挑戰(zhàn)還在后面。

“現(xiàn)在我要嘗試融合。”他說，“把你們的情緒，當成啟動技能的鑰匙。如果成功，我能提前激活系統(tǒng)，不用等出事才臨時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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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要怎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