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在樓梯拐角看到那個人影時，立刻往后退了一步。他用左手把張峰擋住，右手馬上舉起相機對準上面。畫面有點晃，但看得清楚。

“大家看清楚這個人。”他壓低聲音說，“有沒有覺得哪里不對？”

彈幕一下子多了起來。

“主播別上去！”

“那人一直站著不動，好嚇人！”

“左邊袖子！剛才閃了一下藍光！”

蘇然眼神一緊。那道藍光，和系統提示的信號一樣。他明白過來，這人不是普通守衛，身上肯定有增強能力的裝備。

“我們繞過去。”他小聲說，“不要正面打。”

張峰點頭，慢慢往旁邊移。兩人一左一右，悄悄往上走。腳步很輕，踩在木板上幾乎沒聲音。

那人還站在那里，不動也不說話。可越靠近，空氣就越悶，讓人喘不過氣。

蘇然心跳加快，但他沒有停下。他知道直播間很多人在看，每條彈幕都可能幫他們躲過危險。他一邊走一邊盯著對方，突然發現那人左臂關節處有一圈細紋，像電線一樣嵌在皮膚里。

“打他左臂。”他提醒張峰，“等他動手的時候，就打那里。”

話剛說完，那人抬起右手，掌心向前。一道暗紅色的能量波直接飛了過來。

蘇然反應很快，側身翻滾進旁邊的走廊。張峰也撲向另一邊。能量波撞到墻，水泥炸開，碎石亂飛。

“靠！這么厲害？”張峰趴在地上，喘著氣。

“別停。”蘇然站起來，“他剛才那一擊后，動作慢了一點。這是他的弱點。”

他們又往前走。這次蘇然故意上前一步，假裝要沖上去。那人果然抬手，準備再打。

蘇然早就準備好，耳朵聽到肌肉動的聲音，眼睛看到他肩膀先動。他在對方出手的瞬間向左一閃，勉強躲開。

落地后他立刻沖上去，用手肘狠狠砸向那人左臂。

“砰！”

一聲悶響，那人身體晃了一下，手臂上的紋路閃了幾下，像是壞了。

“有用！”蘇然回頭喊，“他的裝備怕被打！”

張峰馬上從包里拿出一根金屬棒，這是他們特制的震蕩棒，專門破壞機器。他從側面沖過去，一棒砸向那人左肩。

那人轉身擋了一下，動作比之前慢。震蕩棒擦過手臂，發出刺耳的聲音。

“再來！”蘇然趁機繞到背后，一腳踢在他膝蓋后面。

那人單膝跪地，但很快站穩，猛地揮手，一股氣浪炸開，把兩人推開。

“這家伙恢復太快。”張峰靠在墻上，擦了擦汗，“這樣下去我們會撐不住。”

蘇然看著屏幕，直播人數已經一百二十萬了。禮物一直在跳，熱度越來越高。他知道，只要直播不停，他的能力就會越來越強。

“換方法。”他說，“我們不一定要打贏，只要拖住他，爭取時間上二樓。”

“那你吸引他注意，我去主控室？”張峰問。

“不行。”蘇然搖頭，“他不會讓我們分開。他是專門在這里等我們的，任務就是攔住我們。”

彈幕又刷起來：

“主播小心頭頂！”

“通風管動了！”

“天花板上有攝像頭在轉！”

蘇然抬頭一看，真的有個小機器從通風口伸出來，紅燈一閃一閃。

“原來是連著監控。”他說，“他不用自己看，系統會告訴我們位置。”

“那就先毀掉它。”張峰跳起來，一棒砸下去。

“鐺”的一聲，機器外殼裂開，冒出火花，掉了下來。

可那人一點也不慌，嘴角反而微微上揚。

“不好。”蘇然心里一沉，“他不在乎監控壞掉，說明……他對這里比我們更熟。”

那人站直身體，雙臂張開，左臂的紋路從藍變紅。空氣開始發燙，像是燒熱的鐵板。

“他要放大招了。”張峰往后退了一步。

“別退。”蘇然拉住他，“一退就沒機會了。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