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霧？”蘇然冷笑，“就是要把我們知道的事全部清除？”

“還有時間。”張峰指著末尾，“這份文件是你直播開始后十八分鐘簽發(fā)的。他們反應(yīng)太快了，根本不像是第一次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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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明內(nèi)部早有人知道。”蘇然站起來，“甚至可能一直在幫忙壓事。”

他走到窗邊，掀開窗簾一角。街上很安靜，但對面樓頂有個光點一閃而過。

“有人在盯。”他說，“不是警察。”

張峰馬上關(guān)掉所有燈。診所陷入黑暗。

“下一步去哪？”他問。

“先出城。”蘇然背起包，“北郊有個廢棄氣象站，是我以前拍探險視頻用的老地方，沒人知道。”

“路上至少兩小時。”張峰檢查武器，“得繞開大路。”

“沒問題。”蘇然打開手機(jī)前置攝像頭，再次發(fā)布動態(tài)。

畫面全黑，只有呼吸聲和腳步聲。標(biāo)題寫著：“接下來，我去哪，你們說了算。”

彈幕馬上涌上來：

走地鐵隧道

坐貨拉車混出去

打車到半路換摩托

系統(tǒng)自動選出三條點贊最多的建議，生成路線圖。蘇然看了一眼，嘴角微揚。

“還真有人懂行。”

他們準(zhǔn)備出發(fā)時，張峰突然抬手。

“等等。”

他耳朵貼墻，聽了幾秒。

“樓上有人。”

蘇然立刻關(guān)掉手機(jī)屏幕。兩人靠墻站著不動。

天花板上傳來腳步聲，很輕，但一直有。像是有人在走，或者……巡邏。

“這樓空了好幾年。”張峰無聲地說，“不可能有人住。”

蘇然慢慢拉開背包，取出防爆手電。這不是普通手電，是他上次直播抽獎得到的打賞獎勵，能發(fā)出強(qiáng)光讓人短暫失明。

他比了個“三”的手勢。

三秒后，他猛地砸向天花板角落的通風(fēng)口蓋板。

金屬撕裂的聲音很刺耳。

上面的腳步聲一下子停了。

接著，一道黑影從破口探出半個身子，手里拿著一根銀色短棍。

蘇然不等他落地，直接按下開關(guān)。

強(qiáng)光一閃。

那人悶哼一聲，捂著眼睛摔下來。張峰上前一腳踢開武器，把他按住。

是個年輕男人，穿戰(zhàn)術(shù)服，脖子上有菱形紋身。

“組織的人。”張峰翻他口袋，找出一個微型追蹤器，“他們是跟著熱點來的，不是靠技術(shù)，是靠系統(tǒng)反向抓流量。”

“有意思。”蘇然蹲下看他，“你們現(xiàn)在連觀眾都能定位了？”

男人不說話，咬牙閉眼。

蘇然笑了：“你不答也沒關(guān)系。我知道，你們怕了。”

他站起來，對張峰說：“走后門。”

兩人從側(cè)窗翻出去，穿過一片荒草地。身后診所的燈突然亮了，接著幾個人影沖了進(jìn)去。

“他們還會追。”張峰喘氣。

“追得越狠，說明我們傷到他們了。”蘇然摸了摸胸口的手機(jī)，“只要鏡頭還開著，我就沒輸。”

前面路口，一輛共享單車靜靜停在路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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