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站在巷口，路燈照著他半邊臉，另一側(cè)還陷在廠區(qū)的陰影里。他低頭看了眼手機，電量百分之六十七，信號滿格，攝像頭干凈，沒沾灰。

他點了開始直播。

畫面一亮，鏡頭對準自己。臉上有道擦痕，外套袖子破了個小口，但他笑得跟沒事人一樣。

“各位，我回來了。”

彈幕停了一秒，像是集體緩了半拍。

緊接著，屏幕炸了。

？？？主播你還活著？

剛才那視頻是不是你？我都以為是電影片段！

兄弟們別鬧，這要是真的，他現(xiàn)在應該在報警吧

蘇然抬手摸了把臉：“報警？我連警局在哪都忘了。不過剛才那一出，確實差點讓我改行去演動作片——片酬還沒談，先自費拍了一部。”

彈幕瞬間刷成一片。

他靠著墻站穩(wěn)，聲音放輕松：“事情是這樣的。我本來想低調(diào)探個點，結(jié)果人家組織太熱情，直接安排全員列隊歡迎，搞得我都不好意思走了。”

“后來呢？”有人問。

“后來嘛……”他頓了頓，“我展示了兩項基礎技能。”

“哪兩項？”

“第一，閃現(xiàn)。”

他話音剛落，手指一勾，整個人原地消失，下一秒出現(xiàn)在三米外的電線桿旁邊，順手比了個剪刀手。

直播間安靜了兩秒。

然后彈幕瘋了。

臥槽！！！

這是后期吧？這絕對是后期！！

可他衣服上的灰怎么也跟著移過去了？

蘇然晃了晃手機：“你說特效？那你看看我現(xiàn)在胳膊上的傷。”

他擼起袖子，一道新鮮的紅痕從肘部延伸到小臂，邊緣還有些發(fā)紫。

“疼嗎？”有人問。

“疼啊。”他縮回手，“但比起房租催繳短信那種精神傷害，這點肉體痛苦反而讓人清醒。”

彈幕又是一陣狂刷。

張峰蹲在不遠處，聽見聲音抬頭看了眼，忍不住搖頭：“你非得這時候直播？”

“不然呢？”蘇然沖他眨眨眼，“等明天大家忘了再講？那多浪費熱度。”

他轉(zhuǎn)回頭，繼續(xù)對著鏡頭：“其實最驚險的是最后那一下護盾反彈。你們看到有人被震飛了吧？不是我吹，那會兒護盾升級完，手感跟新買的沙發(fā)似的，結(jié)實還帶彈性。”

“真能擋棍子？”有人追問。

“不光擋，還能退貨。”他笑著說，“那哥們?nèi)舆^來一根鐵棍，我站著沒動，結(jié)果他自己被反震力推得連退三步，差點當場表演后空翻。”

主播你說話能不能別這么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

我信了，因為我剛才重播看了五遍，他真消失了

樓上別看了，眼睛要瞎

蘇然瞥了眼不斷跳動的禮物提示，嘴角微揚：“感謝‘愛吃烤串的小仙女’送的十個火箭，咱今天不賣烤串，但可以現(xiàn)場教你怎么用異能省下燒烤錢——比如瞬移過去偷老板一串，再瞬移回來，神不知鬼不覺。”

“你別教壞人。”張峰在旁邊嘀咕。

“他們早學會偷串了，不用我教。”蘇然聳肩，“我只是提供合法使用建議。”

林悅的消息在這時跳出來：“你瘋了嗎？剛才那么多人圍著你！”

他沒回消息，而是對著鏡頭說：“我知道很多人在想，這會不會是劇本。”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直視攝像頭。

“我可以告訴你，我不是演員。我沒有替身，沒有團隊埋伏在暗處接應。剛才每一次心跳加速，都是真的。每一步往后退，都在賭下一步能不能活。”

彈幕漸漸慢了下來。

有人打出一行字：信了。

接著是第二條：這表情騙不了人。

第三條：主播保重，別再這么玩命了。

蘇然笑了笑：“放心，我不是玩命，是工作。你們看的是直播，我過的是日子。”

他忽然抬手，讀心術(shù)悄然展開。

一瞬間，上百條情緒涌入腦海。

最多的是“不敢信”“太刺激了”“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有異能”。

還有幾個反復出現(xiàn)的疑問：“他是怎么知道對方要撤的？”“張峰真是他朋友嗎？”“護盾能防子彈嗎？”

他挑了第一個回答：“有人問我，你怎么知道他們要撤？很簡單，我聽到了。”

“聽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