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的倒計時歸零,綠色進度條瞬間拉滿。
“抓到了!”林悅聲音一揚,手指飛快敲擊鍵盤,“信號源定位完成,物理地址已鎖定。”
蘇然盯著終端彈出的坐標點,眉頭微動。張峰立刻湊上前,腦袋幾乎貼到屏幕上:“這地方……我好像路過過?城東老工業區邊上那個破樓?”
“就是它。”蘇然點頭,調出建筑平面圖,“注冊信息顯示是十年前一家做云計算測試的公司租的,后來項目黃了,按理說早就清空退租。可最近三個月,它的獨立供電系統每個月電費漲得比房租還猛。”
張峰咧嘴一笑:“合著他們是拿服務器當暖風機使?大冬天不開空調,光燒電玩遠程控制?”
“不止。”蘇然滑動頁面,調出一組數據,“昨晚他們嘗試連接備用電源系統,動作很急,像是在確認我們有沒有切斷后路。結果咱們放了個蜜罐程序,他們一頭扎進來,連mac地址碎片都沒來得及擦干凈。”
“啥叫mac地址?”張峰撓頭。
“簡單說,就是設備的身份證號。”蘇然點了點屏幕,“每個網絡硬件出廠都有唯一標識,就像人的指紋。他們用代理跳來跳去,以為能隱身,但接入私有端口那一秒,系統自動讀取了底層識別碼。這一小段沒加密,被我們截下來了。”
張峰瞪大眼:“所以你是靠這半截‘指紋’,把人從一堆假ip里揪出來的?”
“準確說是拼圖。”蘇然打開數據庫界面,幾列信息并排展開,“ip日志、供電異常、夜間車輛進出記錄、還有之前那批水軍賬號的登錄位置——全指向同一個區域。我把這些碎片扔進模型跑了一遍,篩出三個高危目標。另外兩個已經被排除。”
“為啥?”
“第二個地點是正規運維中心,二十四小時有人值班,打卡記錄、訪客登記全齊,連保潔阿姨每天幾點拖地都有監控拍著。”蘇然說著,切換畫面,“第三個呢,是個偽裝成科技公司的皮包企業,表面租了機房,實際只掛了幾臺路由器刷流量。他們的信號太弱,撐不起昨晚那種多線程攻擊調度。”
張峰嘖了一聲:“所以只剩這個‘廢棄中轉站’最可疑?沒人打卡、電費爆表、信號亂竄,還敢半夜偷偷連我們的系統?”
“對。”蘇然放大衛星圖像,“而且你看這布局——四周空曠,圍墻高,門口沒商鋪,巷子窄得只能過一輛車。要是真動手,外人很難第一時間察覺,出了事也方便脫身。”
張峰摸著下巴琢磨:“聽著不像辦公點,倒像個黑窩點。”
“本來就不正常。”蘇然調出一張熱力圖,“這是我讓林悅從市政電網調的數據。過去三十天,這個建筑每晚十點到凌晨兩點,內部溫度持續升高,最高差了八度。說明有大量設備在運行,而且散熱系統負荷不小。”
“嘶……”張峰吸了口氣,“那得多少服務器同時開工?”
“至少夠支撐一個中型指揮中心。”蘇然合上平板,轉向主控臺,“再加上7021端口的事,基本可以確定——這兒是他們某個前線節點,負責協調行動、轉發指令,可能還存著一部分監控和追蹤數據。”
張峰搓了搓手:“那還等啥?現在就出發,踹門查崗?”
“不行。”蘇然搖頭,“我們現在只知道它可疑,但不清楚里面有多少人,有沒有布防,更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已經發現被反向追蹤。貿然進去,萬一撞上埋伏,連退路都沒有。”
“那你打算咋辦?蹲點偷看?”
“先摸清情況。”蘇然打開另一份文件,“我已經讓林悅把昨晚捕獲的日志拆解了,發現他們通信協議有個特點——每次激活發信器,都會先進行三秒握手驗證。這段時間信號最強,也最穩定。”
“意思是?”
“意思是,我們可以利用這三秒鐘。”蘇然嘴角微揚,“等他們下次再試圖喚醒那個被我修好的發信器,我就順著信號反推回去,搞一次‘回撥測試’。只要他們在運行,就能捕捉到更多內部拓撲信息。”
張峰眼睛一亮:“你這是要假裝自己是他們的服務器,騙他們主動暴露?”
“聰明。”蘇然笑了,“就跟騙子冒充銀行打電話一樣,現在輪到我們演一回‘總部來電’。”
“妙啊!”張峰一拍桌子,“到時候他們還以為自己在操控我們,其實是咱們在抄他們家底。”
正說著,終端忽然震動了一下。
兩人同時看去。
屏幕上跳出一條提示:
檢測到外部信號試探,頻率匹配7021端口,持續時間2.8秒,已記錄
蘇然眼神一凝:“來了。”
張峰壓低聲音:“這么快就試?”
“越快越好。”蘇然迅速操作界面,“說明他們心急,沒時間換節點。這種時候最容易犯錯。”
他手指翻飛,啟動預設程序,將屏蔽盒中的金屬片重新接入模擬網絡環境。幾秒后,系統反饋出一組新的跳轉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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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又是多重代理。”蘇然冷笑,“但他們忘了,每一次連接,都會在本地留下緩存痕跡。剛才那次雖然短,但我們抓到了一次未加密的響應包。”
“能定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