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聲由遠及近,劃破了寫字樓走廊的沉寂。蘇然還坐在主播臺后,手指搭在桌沿,目光沒離開鏡頭。他剛說完那句“下次帶人來,記得多帶幾個”,彈幕正瘋狂滾動,而門外的腳步聲已經逼近。
張峰蹲在那個被護盾掀翻的襲擊者旁邊,一手壓著他肩膀,另一只手把對方袖口里掉出來的黑色小裝置踩進地磚縫里,碾了兩下。那人掙扎著想抬頭,張峰順手把他帽子往后一扒:“兄弟,你們組織發工裝不配腦子?這都二十一世紀了,還玩煙霧彈突襲,真當自己是動作片反派?”
灰衣人咬著牙不吭聲,手腕還在微微抽動。蘇然眼角一跳,指尖輕敲桌面,護盾邊緣瞬間釋放一道低頻震蕩,精準掃過那人手臂。對方整條右臂猛地一軟,垂在地上。
“別白費力氣了。”蘇然對著鏡頭笑了笑,“剛才那一招叫‘友情提醒’,專治各種不服從管理。”
彈幕立刻炸出一片笑死和護盾哥太穩了,但也有幾條刷得飛快:那黑盒子是什么?他們是不是還能聯系外面?
蘇然沒急著回答,而是把終端畫面切到直播后臺,調出一段十秒前的慢放視頻。畫面里,灰衣人倒地后,左手悄悄摸向袖口,指腹在一塊指甲蓋大小的金屬片上按了一下。
“看到了嗎?”他語氣輕松,“這位朋友臨倒下還不忘打卡上班,想給老板報個信——‘任務失敗,請求支援’。”他頓了頓,“可惜,我們直播間今天搞限時優惠,信號屏蔽服務免費贈送。”
張峰站起身,拍了拍褲腿上的灰:“我剛檢查了,這玩意兒是定向脈沖發信器,功率不大,最多傳三百米。估計對面天臺上有人接應。”
“那就讓他們接著等。”蘇然聳聳肩,“等半天也等不來回復,說不定還以為自家員工摸魚睡著了。”
話音剛落,門口傳來一陣騷動。兩名保安帶著三個穿制服的警察走進來,其中一個拿著記錄儀,邊走邊問:“誰是負責人?”
“我。”蘇然抬起手,“直播賬號‘街頭觀察員’,身份證號尾號xxxx。”
警察打量了現場一圈,視線落在歪倒的補光燈架和墻角滾著的煙霧彈殘骸上:“這情況……你提前報過警?”
“沒有。”蘇然搖頭,“但他們有。”他指了指地上三人,“看他們這配合默契程度,應該是專業團隊,說不定還買了意外險。”
警察皺眉:“你說他們是襲擊你?”
“不是我說的,是他們的行為說的。”蘇然點開手機,把剛才錄下的全過程投到大屏幕上,“扔煙霧彈、拔電源、拿干擾器懟主機——這是來修設備的?還是來參加直播答題送好禮?”
張峰在一旁補充:“我是目擊者,全程錄像。要的話我可以現在上傳。”
警察看了看屏幕里的煙霧彈軌跡和護盾反彈的畫面,又低頭翻了翻三人隨身物品,臉色漸漸變了:“這些人身上搜出了非民用通訊設備、偽裝工牌,還有這個——”他舉起一個黑色金屬盒,“看起來像是信號增強器。”
“哦,那個啊。”蘇然笑著說,“那是強磁干擾器,專門用來破壞電子設備的。不過他們運氣不好,碰上了我這個‘防磁體質’。”
警察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你剛才用的那個……屏障,是怎么回事?”
“自主研發的被動防御系統。”蘇然打開終端演示界面,“它不會主動攻擊,只有受到外力威脅才會啟動。不信你可以試試——”他把護盾調到演示模式,“你現在伸手推我一下,它就會自動彈開。”
警察猶豫了一下,輕輕伸手。指尖剛碰到蘇然肩膀,一層淡藍色光暈一閃而過,他的手被輕輕推開,像是撞上了一層彈性膜。
“嚯!”警察縮回手,“還真有反應。”
“所以嚴格來說,我沒打他們。”蘇然攤手,“是他們自己撞上去的。就像蚊子撞電蚊拍,不能怪電蚊拍太狠吧?”
彈幕頓時刷起哈哈哈哈和這比喻絕了,連警察都忍不住笑了。
“行。”帶隊的警官合上記錄本,“我們會帶走嫌疑人做進一步調查。至于直播……”他看向蘇然,“平臺剛才打了電話過來,說你們這邊有暴力嫌疑,差點強制中斷。”
“我已經把全部證據打包發過去了。”蘇然點頭,“順便附贈了他們組織活動的高清影像套餐,包郵到家。”
警察點點頭:“那你們繼續吧。不過建議收尾早點,這地方還得做筆錄。”
“明白。”蘇然比了個ok手勢,“我們這就回歸正題。”
警員們押著三人往外走,其中一個襲擊者路過主播臺時突然扭頭瞪來。蘇然迎著他的視線,笑著揮了揮手:“慢走啊,歡迎下次再來體驗我們的防御系統升級版。”
人一走,直播間瞬間安靜了幾秒。
然后彈幕開始刷屏:
真的假的?這就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