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老太太背著手，哼著小曲，心滿意足地走了。

回去的路上，車廂里的氣氛安靜得有些詭異。

闞樂容靠著車窗，假裝看風景，耳朵尖卻紅得像要滴血。

剛才在飯桌上，雋云亭倒是什么都沒說，可他越是不說，她就越覺得窘迫。

“剛才在奶奶面前，膽子不是挺大的嗎？”

雋云亭的聲音冷不丁地響起。

闞樂容的身體一僵，沒回頭，嘴硬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是嗎？”雋云亭輕笑一聲，緩緩湊近她，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耳廓上，聲音壓得更低了，“那要不要我幫你想想，我們是怎么‘努力’的？”

他的話像一根羽毛，輕輕騷刮著她的耳膜，讓她半邊身子都麻了。

“你！”

闞樂容又羞又惱，猛地轉過頭想瞪他，卻正好對上他那雙近在咫尺的、帶著笑意的眼睛。

她腦子一熱，也忘了兩人之間那點微妙的距離，攥起拳頭，想都沒想，就往他結實的手臂上捶了一下。

力道不大，軟綿綿的，更像是撒嬌。

捶完，她自己先愣住了。

雋云亭也愣住了。

他看著自己手臂上那只小小的、還保持著握拳姿勢的手，再看看她那副自己都嚇了一跳的呆萌表情，眼中的笑意再也忍不住，從眼底深處，一點點漾開，蔓延了整張俊臉。

他沒有笑出聲，只是唇角上揚的弧度，比任何時候都要真實。

車廂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闞樂容看著他臉上那抹從未見過的、堪稱溫柔的笑容，心臟漏跳了一拍。她像是被燙到一樣，閃電般地收回手，飛快地轉過頭去，重新看向窗外。

窗外的風景在飛速倒退，可她的臉，卻比剛才還要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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