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樂容的視線淡淡掃過去,落在彭含巧那只搭在桌沿的手上。很干凈,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公主。
    可就是這雙手,也曾想過要親手毀掉她的人生。
    “是嗎?”闞樂容放下勺子,拿起紙巾擦了擦嘴,動作優雅得像是在進行一場表演,“那真是辛苦你們了。”
    一句“你們”,說得輕飄飄,卻像一根細針,扎在雋鵬海和彭含巧的心上。
    雋鵬海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他最怕聽見的就是這個詞。
    可今晚有更重要的事。
    他立刻給彭含巧使了個眼色,彭含巧心領神會,端起一杯紅酒站了起來。
    “樂容姐,上次的事是我不對,我不該那么沖動,”她舉著杯,眼睛里水光盈盈,委屈又真誠,“鵬海哥都罵過我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這杯酒,我敬你,你你就原諒我吧,好不好?”
    演得真像。
    闞樂容看著她,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
    如果不是她事先吃了解藥,如果不是她親耳聽見了那場骯臟的交易,今晚,她恐怕真的會被這對狗男女的“真情實感”給騙過去。
    “好。”
    闞樂容端起自己面前那杯早就倒好的紅酒,和她輕輕碰了一下。
    清脆的玻璃碰撞聲,在安靜的餐廳里格外響亮。
    她仰起頭,將杯中深紅色的液體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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