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漸深了。
別墅里一片寂靜,只剩下墻上掛鐘滴答的聲響。
書房里,闞樂容沒有開燈,只有筆記本電腦屏幕發(fā)出的幽光照亮了她冰冷的臉。她沒有在看什么設計稿,而是調出了一個監(jiān)控軟件的界面。
畫面里,是主臥門口的走廊。
她靜靜地等著,像一個極有耐心的獵人。
凌晨一點。
客房的門,被輕輕推開一道縫。一道纖細的人影,鬼鬼祟祟地探出頭來,左右張望了一下,然后貓著腰,踮著腳,一步步挪向主臥。
闞樂容的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冷笑。
果然,還是按捺不住。
她看著彭含巧熟練地擰開主臥的門把手,閃身進去,然后輕輕關上門。
好戲開場了。
闞樂容合上電腦,脫掉拖鞋,赤著腳,悄無聲息地走出書房。冰涼的大理石地板傳來絲絲寒意,卻讓她的大腦愈發(fā)清醒。
她走到主臥門口,側耳聽了聽。
里面?zhèn)鱽韷阂值摹⒘钊俗鲊I的喘息和對話。
“她睡書房了?”
“嗯,她說要工作。”
“那她明天真的要去老宅嗎?怎么辦啊鵬海”
“別怕,有我呢。我已經(jīng)和爸媽說過了,明天保準不會說漏嘴。”
闞樂容面無表情地聽著,眼底的寒意足以將人凍僵。
她拿出白天就藏在口袋里的那把老式銅鑰匙,那是這棟別墅所有房間門的備用鑰匙。
她將鑰匙輕輕插進鎖孔,轉動。
“咔噠。”
一聲微不可聞的輕響,在寂靜的夜里,像是敲響了審判的喪鐘。
她拔出鑰匙,轉身,悄無聲息地回到書房,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第二天一早,陽光透過窗灑進客廳。
闞樂容神清氣爽地從書房出來,甚至還心情很好地哼著歌,在廚房給自己沖了杯咖啡。
她端著咖啡,慢悠悠地晃到主臥門口,抬手就去擰門把手。
“咯噔。”
門把手轉不動。
她像是才發(fā)現(xiàn)一樣,“咦”了一聲,隨即加大了力道,用力晃了晃門。
“鵬海?醒了嗎?我進去洗漱一下。”
她故意揚高了聲音,確保里面的人能聽得一清二楚。
里面死一般的寂靜。
闞樂容嘴角的笑意加深,她又拍了拍門板。
“奇怪,怎么反鎖了?你昨晚睡覺還鎖門?”
她的語氣里充滿了無辜的困惑,但每一個字都像錘子,重重地砸在門里那對狗男女的心上。
不知道那兩個人,現(xiàn)在是什么表情?是不是正光著身子,嚇得魂飛魄散?
“鵬海?你沒事吧?怎么不說話?”
闞樂容的聲音里帶上了一絲焦急的關切,她甚至把耳朵貼在了門上,裝作在聽里面的動靜。
“你要是再不說話,我可要拿備用鑰匙開門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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