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們的計劃成功。”基里艾洛德人之神說。
球體內(nèi),藍光爆發(fā)。
吉岡松開扶手,正要開口說話,卻突然感到一陣極其細微的違和感。
“……沒什么。”
重置。
“所以困住這些人,不僅是為了防止他們找到那位。”基里艾洛德人明白了,“也是為了爭取時。”
“正確。”神明說,“而且,這些人類本身也是有用的籌碼。如果計劃出現(xiàn)變數(shù),他們可以成為談判的資本。”
虛空中陷入短暫的沉默。只有球體內(nèi)不斷重復的藍光,昭示著那里正發(fā)生著某種超越常規(guī)物理法則的事情。
“那么地球那邊呢?”基里艾洛德人問,“tpc會發(fā)現(xiàn)異常嗎?”
“時空立場可以屏蔽一切。”神明說。
球體內(nèi),瑟蘭已經(jīng)開始操作:“設(shè)定第二躍遷坐標,距離23光年。引擎充能。”
藍光再次亮起。
然后重置。
又一次。
“您親自維持這個循環(huán),不會影響其他計劃嗎?”基里艾洛德人有些擔憂地問。
“這就是為什么我暫停了計劃。”神明說,“那位一直注視著太陽系以外,你們來做一定會被發(fā)現(xiàn),而且循環(huán)一旦建立,就會自行運轉(zhuǎn)。就像推一個球上山很費力,但球一旦到達山頂,自己就會滾下去。”
“那么什么時候可以……”
“很快。”基里艾洛德人之神說。
球體內(nèi),吉岡正在說話:“這就是躍遷技術(shù)。八尾博士和堀井隊員的心血,還有扎魯他們提供的技術(shù)參考。沒有這些,人類不知何時才能在宇宙遨游。”
完全相同的自豪語氣。
完全相同的敲擊折扇的動作。
“人類確實令人驚訝。”后來的基里艾洛德人說,“短短幾十年,從地面文明到躍遷航行。如果給他們更多時間……”
“所以不能給他們時間。”神明打斷了他,“這個種族太善于創(chuàng)造奇跡。每一次你以為已經(jīng)壓制住他們,他們總能找到新的出路。”
藍光爆發(fā)。
球體內(nèi),山田參謀正在感慨:“我們真的……一下子就到了這么遠的地方。”
年輕的臉上寫滿興奮和憧憬。
他不知道,這個“一下子”已經(jīng)被重復了數(shù)百次。
他不知道,移動要塞已經(jīng)被捕獲。
他不知道,所謂的前往星盟總部尋找炎珊,從一開始就注定無法抵達。
“設(shè)定第二躍遷坐標。”瑟蘭的聲音。
藍光亮起。
基里艾洛德人之神緩緩轉(zhuǎn)身,不再注視那個循環(huán)的球體。
“維持監(jiān)控。如果有任何異常,立即報告。”
“明白。”基里艾洛德人低頭應道,“那迪迦那邊……”
“繼續(xù)按照原定間隔投放怪獸。頻率可以適當降低,讓他有喘息之機。”
“降低頻率?不會讓他起疑嗎?”
“恰恰相反。”神明說,“如果一直保持高壓,他可能會被迫尋找突破的方法。給他一些喘息空間,反而會降低他的抵抗強度。”
基里艾洛德人理解了:“就像溫水煮青蛙。”
“一個貼切的比喻。”神明說,“那么,我該回去了。”
話音剛落,神明的身影已經(jīng)完全消失。
虛空中只剩下那個基里艾洛德人,以及懸浮在他面前的、不斷循環(huán)的時空球體。
球體內(nèi),藍光剛剛消散。
吉岡松開扶手,正要開口說話,卻突然感到一陣極其細微的違和感。那感覺轉(zhuǎn)瞬即逝,就像腦海中一閃而過的即視感,還沒來得及捕捉就消失了。這一次,那絲暖意似乎稍微明顯了一點點,但仍然微弱得如同錯覺。
“局長?”身旁的秋山參謀注意到他瞬間的遲疑。
“……沒什么。”吉岡搖搖頭。
基里艾洛德人注視著這一切,沒有覺得意外。
神告訴過他,有炎珊的防護在,他們會察覺到異常,大門終究只有那一閃而過的違和感。
“可惜了。”他低聲說,不知道是在對誰說,“如果你們不是人類的話,也許……”
他沒有說完。
因為球體內(nèi),瑟蘭已經(jīng)開始操作:“設(shè)定第二躍遷坐標,距離23光年。引擎充能。”
藍光再次亮起。
然后重置。
一切又重新開始。
吉岡站在指揮位,雙手背在身后。他看著主屏幕上顯示的星空圖景,準備說出那句已經(jīng)說了數(shù)百次的話。
一次又一次。
永無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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