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晚氣得渾身發抖,她看著他那張過分坦然的臉,只覺得這世上再沒有比他更無恥的人了。
“王爺說笑了。”她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那安神香,用多了,恐有損神思。王爺龍體金貴,還是少用為妙?!?
她倒要看看,他還能找出什么借口。
“是嗎?”謝景淵看著她那副敢怒不敢的樣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他松開了她的手,轉而,用那只手,輕輕地、帶著一絲薄繭的指腹,緩緩撫過她手腕上那道已經結痂的傷痕。
“那便不用香了?!?
他緩緩俯身,溫熱的氣息再次噴在她的耳廓上,聲音沙啞得像情人間的私語。
“有王妃在,或許效果更好?!?
他說完,沒再給她任何反駁的機會,便松開她,轉身,朝著書房的方向走去,只留給她一個清瘦卻霸道得不講道理的背影。
江寧晚獨自站在原地,手腕上似乎還殘留著他指腹的溫度。她看著他離去的方向,氣得想罵人,可心里,卻又涌起一股連她自己都說不清的、慌亂的悸動。
瘋了。
她覺得自己遲早要被這個男人逼瘋。
夜深了。
燭火在靜謐的臥房里跳躍,將一切都染上了一層曖昧的暖黃。
江寧晚已經換上了寢衣,坐在梳妝臺前,卻沒有半點睡意。她看著銅鏡里那個面色沉靜的自己,心里像拉滿的弓弦,緊繃著。
她不信他真的會來。
白日里那些話,不過是他宣示所有權的手段,是說給沈肆聽的,也是在警告她。到了晚上,他這樣心思深沉的人,定然會去書房或是別的院子,而不是真的與她這個有名無實的妻子共處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