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無力的酸澀涌上沈肆的心頭。他知道，從她嫁入王府的那一刻起，他們之間，就已經隔了萬水千山。

“我”沈肆想解釋，想說自己只是擔心江家的生意。

可謝景淵根本沒給他解釋的機會。

“本王的人，自己會照顧。”謝景淵的目光從沈肆臉上緩緩移開，像是懶得多看他一眼，語氣里帶著一種天經地義的、屬于上位者的冷硬，“不勞沈公子費心。”

這話，已經不是敲打，是驅逐了。

每一個字，都像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沈肆的臉上。

沈肆的臉一陣青一陣白，他緊緊攥著拳，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他想反駁，想說自己和晚晚青梅竹馬的情分，豈是他一個剛成婚三日的夫君能比的。可話到了嘴邊，卻只化為一聲苦澀的嘆息。

他能說什么呢？

在權勢面前，所有的情分，都顯得那么蒼白無力。

“是是在下唐突了。”沈肆艱難地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字，對著謝景淵躬身行了一禮，那腰彎得極低，像被一座無形的大山壓著。

他最后看了一眼江寧晚，那眼神，充滿了不甘和擔憂，最終，還是轉身，腳步沉重地離去了。

看著沈肆那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江寧晚只覺得一股無名火直沖頭頂。

她猛地轉頭，看向謝景淵，那雙向來平靜的眸子里，第一次燃起了毫不掩飾的怒火。

“王爺非要如此嗎？”她質問道，聲音因為憤怒而微微發顫，“沈肆是真心幫我！你非要把所有人都從我身邊趕走，你才滿意嗎？”

謝景淵終于正眼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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