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過頭,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淡淡地掃過王夫人,臉上依舊是那副病弱蒼白的模樣,語氣卻平淡得讓人心頭發寒。
“王夫人似乎對本王的舊事,很感興趣?”
王夫人臉上的血色“唰”地一下就褪干凈了。她哪敢說感興趣,連忙站起身,手足無措地擺著手,話都說不利索了:“沒、沒有!是臣婦是臣婦多嘴!王爺恕罪!王妃恕罪!”
完了完了,怎么就管不住這張嘴!
王夫人心里叫苦不迭,恨不得當場給自己兩個耳光。誰不知道靖安王性情乖戾,從不與人親近,自己竟然哪壺不開提哪壺,當著新王妃的面提他的舊情,這不是找死嗎?
“恕罪?”謝景淵輕笑一聲,那笑聲很輕,卻像寒冬臘月里的冰碴子,“本王倒是覺得,王夫人記性不錯。不如,就在這兒,跟大家好好說說,本王與那位蘇大小姐,究竟有何舊情?”
他這是要殺人誅心。
王夫人嚇得腿一軟,差點直接跪下去。讓她當眾說王爺的閑話?那她明天就可以不用出門了,工部侍郎府也別想安生。
“王爺饒命!臣婦臣婦什么都不知道!是胡說的!胡說的!”她急得快哭了,求救似的看向江寧晚。
李夫人也連忙站出來打圓場:“王爺息怒,王姐姐就是這么個直腸子,說話不過腦子,您大人有大量,別跟她一般見識。再說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陳芝麻爛谷子了,蘇大小姐都嫁去北疆好幾年了,早就不提了。”
這話本是想解圍,卻不想把事情描得更黑。
“哦?”謝景淵的眉梢微微挑起,他像是真的來了興致,慢條斯理地追問,“嫁去北疆了?嫁給誰了?”
李夫人臉色一僵,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她怎么就多嘴提了這一句。
這下完了,徹底把天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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