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父剛要發作,就見陸京洲身后的保鏢往前踏了一步,黑色皮鞋踩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瞬間壓得滿室寂靜。
陸京洲嗤笑一聲,伸手將岑予衿攬得更緊,“怎么?岳父想動手?我倒是要看看,你今天敢動我陸京洲的人試試。”
何翠玲急忙拉了拉周父的衣角,賠著笑打圓場,“陸二少,是我們考慮不周,這就讓廚房重新做,全按笙笙的口味來……”
“現在才想起來考慮?”陸京洲打斷她,目光落在縮在周時越身邊的林舒薇身上,眼神冷得能凍死人,“剛才這位‘恩人’不是覺得浪費嗎?正好。”
他沖保鏢抬了抬下巴,“把桌上這些菜全端下去,給這位‘恩人’送到廚房,讓她慢慢吃,別在這兒礙我老婆的眼。”
保鏢立刻上前,不等林舒薇反應,就將滿桌菜肴連盤端起。
林舒薇臉色慘白,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抓著周時越的衣袖哽咽,“時越……”
周時越再也忍不住,猛地站起身就要沖過來,卻被陸京洲的保鏢一把按住肩膀。
陸京洲慢悠悠地站起身,走到周時越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語氣輕蔑,“周大少,想動手?我勸你最好想清楚,動我的下場。”
他抬手拍了拍周時越的臉頰,力道不大卻帶著十足的羞辱。
那眼神明顯就是在說垃圾,你也配跟我動手。
陸京洲挑眉,轉身走回岑予衿身邊,“我只是護著我老婆而已。她以前在周家受的委屈,我得一點一點幫她討回來。”
他抬頭看向周家人,眼神又冷了下來,“還有,別再叫她‘笙笙’,那是你們配叫的嗎?她現在是陸太太,你們該叫她‘二少奶奶’。”
林舒薇看著眼前的一切,終于崩潰,“陸京洲,你太過分了。”
陸京洲皺眉,沖保鏢冷聲吩咐,“把她拖出去,別讓她的哭聲吵到我老婆。”
保鏢立刻上前,架起林舒薇就往外走。
周時越掙扎著想要阻攔,卻被另一個保鏢死死按住。
陸京洲走到他面前,語氣冰冷,“周大少,好好看著,這就是得罪我陸京洲和我老婆的下場。”
很快,菜就換了一批。
都是岑予衿愛吃的。
誰都沒想到陸家人會對岑予衿那么好,當祖宗供著。
岑予衿吃的飽飽的,坐在沙發上掃視了一圈,沒在房間里看到豆丁的身影。
“我之前養的那只博美,豆丁呢?”
何翠玲眼神猛地閃躲了一下,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嘴里支支吾吾,“豆、豆丁啊……前幾天家里來了客人,怕它吵鬧,就讓傭人先送到鄉下親戚家了。等過陣子……”
“送到鄉下了?”岑予衿沒等她說完,立刻站起身,“誰給你的權利?地址告訴我,我去把它接回來。”
周父在一旁沉著臉打斷,“接什么接?一只狗而已,鄉下親戚會照顧好的。你現在懷著孕,心思該放在孩子身上,別總惦記這些沒用的。”
岑予衿皺起眉,剛想再說些什么,陸京洲走過來握住她的手,語氣溫和,“別著急,等會兒我讓助理去查,肯定能把豆丁接回來,你先去房間里拿傘。”
傘?
她哪有什么傘啊?
不過現在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岑予衿剛走到樓梯轉角,就見林舒薇靠在走廊的柱子上,臉上帶著幸災樂禍的笑,手里還把玩著一根染著淺褐色污漬的狗繩。
那是豆丁最喜歡的,上面還綴著小鈴鐺。
“岑予衿,你還在找那只小破狗啊?”林舒薇故意提高聲音,看著岑予衿頓住的腳步,笑得更得意了,“別找了,它回不來了。”
岑予衿的心臟猛地一沉,指尖冰涼,“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啊。”林舒薇晃了晃手里的狗繩,語氣輕佻又殘忍,“前幾天,那只瘋狗居然敢對著我叫,時越為了保護我,就讓人把它……處理了。你看這狗繩,就是從它身上解下來的,上面的血漬都還沒洗干凈呢。”
“處理了?”岑予衿的聲音瞬間發顫,“你說……處理了是什么意思?”
林舒薇往前走了兩步,湊近她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語,“就是被活活打死了呀。聽說那狗叫得可慘了,不過誰讓它敢沖著我叫呢?時越說了,敢傷我的東西,都活不長。”
這句話像一把冰錐,狠狠扎進岑予衿的心臟。
她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疼得讓她勉強保持清醒。
她猛地抬頭看向林舒薇,眼底的溫度徹底消失,只剩下徹骨的寒意。
林舒薇被她的眼神看得心頭一跳,下意識后退一步。
岑予衿忽然抬手,狠狠一巴掌甩在她臉上。
清脆的巴掌聲在走廊里回蕩,林舒薇被打得偏過頭,嘴角瞬間溢出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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