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程余糧，程副院長。

專門派到老干所，服務唐老的省級專家。

天庭開闊，大背頭，看上去確實就像專家。

今天就是專程等著張亮。

開口便是連環質問：

“你天天往唐老家跑，你到底在干什么？”

“你跟誰出師的？在醫院待過嗎？考過醫師證書嗎？”

問得張亮啞口。

很不喜歡對方的逼人氣勢，但他確實什么都拿不出來。

包括現在對唐老采用的醫治方法，打心眼里沒有把握，因為沒有過往經驗支撐他所用的方法是對的。

張亮不由得心虛道：

“我并沒有拜過師，也沒有考過醫師證，只是試一試，我能保證，絕對不會對唐老身體造成危害。”

“你能保證？呵，你說的可真輕巧。你知不知道，要是唐老在你手上出了事，會有一大堆人要擔責，連我都要跟著遭殃。”

張亮抗拒問道：

“照你這話的意思，就是不想擔責唄。”

程余糧氣得：

“你怎么聽不懂我的話，這不是我擔不擔責的事，而是唐老的癥狀，省里專家都做過幾次會診了，唐老不愿意做手術，問題便沒法解決，這是專家組給出的評定。”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可能你有你的土法子，但唐老不是一般人，你不能在他身上試用，到時要是真出了事，你知道你要承擔什么樣的后果嗎？”

張亮回應道：

“未必要取出唐老身體里的子彈才能解決問題。”

“什么，你說什么鬼話？你要是真有本事，你給我整專業點，別開口就是你比我都厲害一樣。”

張亮沉默了一會兒，問道：

“你知道別有洞天嗎？”

“啊？”

“既然你不知道，那我也不想跟你解釋，我承認你醫術上肯定比我厲害，但專家兩個字……這些年被抨擊得還少嗎？說句不好聽的，現在專家兩個字都成了諷刺了。”

“你……”

程余糧氣得臉蛋一下子脹紅。

眼見張亮要走人，他再次堵住張亮。

張亮生起厭煩，忽然出手。

兩指并作劍一樣，一下子點在程余糧小腹的某個穴位上。

出手如疾風，也有種行云流水般的感覺。

程余糧怔住了，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自己小腹。

不知道張亮在干什么，好像氣急動手了一樣，但又沒有什么感覺……

張亮卻是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說道：

“現在是12：45，差不多一個小時后，你要是不腹痛，我以后再也不來找唐老。”

“信與不信，到時候便知道了。”

“有些事，我覺得專家說話更應該嚴謹，別時刻以專家自居。”

丟下這句話，張亮走了。

程余糧臉色難看無比，氣得都想跳腳罵娘。

張亮心中還是有些添堵，好在許梅和唐驥給他的親切感，一下沖淡他心中的郁悶。

仍像前兩天一樣，給唐老針炙推拿。

唐老又拉著張亮聊家常。

張亮越來越發現，唐老最喜歡問的就是他爺爺的事。

似乎爺爺一餐吃幾碗飯，都讓唐老無比感興趣。

難道唐老和爺爺認識？

張亮很想問，最終沒有問。

有些事，他不想問得太多。

因為他和唐老不在一個層級。

唐老要是不想說的事，他問也沒用。

要是想說的事，不需要他問。

他很克制的保持著適當的距離，只做自己該做的事。

他相信，只要做好自己，總有一天生活會給予他回報。

等他推拿完出院子時，程余糧痛得坐在院子外的花圍上，臉色白了，滿臉是汗。

驚駭詢問張亮：

“你對我做了什么？”

張亮先前說的驗證了。

起先程余糧真沒有半點感覺，但隨著時間推移，小腹中像脹氣一樣，突然越來越痛，痛得他小腹中像刀絞一般。

實在張亮只是在他小腹上點了一指，最多也就是點在穴位上，但當時沒有反應，張亮還精準告訴他，一個小時內會腹痛。

程余糧身為醫學專家，真的都震驚了！

一直覺得是在胡鬧，但張亮簡單一指，就可以要了他的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