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龍死死盯著頭頂上堆積如山的danyao箱。
“我的個乖乖!”
他激動地搓著手,哈喇子都快從嘴角淌下來。
“danyao庫!他娘的,咱們這是摸到鬼子的g點了!”
他一把薅住李援朝的胳膊,聲音壓得像蚊子哼,卻透著一股子瘋牛般的貪婪。
“遠征顧問,還等啥?”
“怎么干?”
“給老子指個地方,老子讓張大彪把全團的炸藥包都堆過來,給它轟個底朝天!”
“老子要看一場最大的煙花!”
他身后的張大彪和幾個突擊隊員,個個臉膛漲得通紅。
“不行。”
李援朝的聲音很輕。
他搖了搖頭,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團長,我們正下方距離水泥地基不到一米。”
“用常規炸藥,沖擊波和高溫會瞬間引爆上面所有東西。”
“到時候,整個狐山都會被掀飛。”
“咱們幾百號人,一個都活不了,全得在這兒給鬼子殉葬。”
李云龍臉上的興奮勁兒“唰”地一下沒了,他咂了咂嘴,后背竄起一股白毛汗。
“那他娘的咋辦?”
“挖了這么久,費了這么大勁,就在這兒干瞪眼?”
“看著一屋子寶貝拿不到手?”
戰士們剛升起的希望,又變成了失望,一個個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下去。
“當然不是干瞪眼。”
李援朝蹲下身,打開他那個寶貝疙瘩似的大背包。
他小心翼翼地從里面取出幾個用防震材料包裹的東西。
那玩意兒另一面帶著金屬殼。
“我們不用炸藥。”
“我們用‘開罐器’。”
李援朝將其中一塊遞給李云龍。
李云龍接過來掂了掂,分量不輕。
他翻來覆去地看,鼻子湊上去聞了聞,滿臉都是大寫的困惑。
“開罐器?遠征顧問,你別跟老子開玩笑。”
“這不就是和好的泥巴嗎?連火藥味都沒有!”
他甚至不信邪地用指甲摳了摳,硬邦邦的。
“你指望用這玩意兒,去對付鬼子的鋼筋水泥?”
李援朝沒多解釋。
他從那塊“泥巴”上掰下一小截,大概只有指甲蓋那么大。
然后,他在坑道壁上找了塊最厚實的青石,把那點“泥巴”貼了上去。
他接上一根細細的電線,另一頭連著一個巴掌大的小裝置。
“團長,看好了。”
他按下了按鈕。
沒有驚天動地的baozha,只有一聲極其沉悶短促的“噗”!
眾人定睛一看,全都倒吸一口涼氣。
那塊堅硬的青石板上,赫然出現了一個光滑無比的小孔。
李云龍一個箭步沖上去,伸手就去摸那個洞口。
“嘶——”
指尖傳來一陣灼痛,他卻渾然不覺,眼睛瞪得像銅鈴。
光滑!
切口太他娘的光滑了!
他扭過頭,看怪物似的看著李援朝,又看看手里那塊“泥巴”,嘴巴張了半天,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這……這是……”
“定向切割炸藥。”李援朝收起引爆器,語氣平靜。
“普通的炸藥,勁兒是往四面八方跑的。”
“但這玩意兒不一樣。”他指著金屬殼那面,“它所有的威力,會瞬間匯聚成一道看不見的高溫金屬射流,從這一面沖出去。”
“像一把滾燙的刀,切牛油。”
“不會炸塌房頂,只會切開一個口子。”
坑道里,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戰士都像是被雷劈了,呆呆地看著那塊神奇的“泥巴”,這東西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對戰爭的想象。
這不是炸藥。
這是妖法!
“好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