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仔細(xì)搜了一圈,最終只額外找到一只野兔。收獲遠(yuǎn)不如預(yù)期,但總比空軍強(qiáng)。
“行了,其他的套子肯定找不回來了,回吧。”小叔拍拍身上的土,準(zhǔn)備下山。
趙大寶瞅瞅自己手里的小野雞,縮了縮脖子,又瞄瞄小叔拎著的野兔,眼珠一轉(zhuǎn),打起了主意:“小叔你看我這野雞太小了,到七姑奶奶那也不好交差,要不你那個野兔也給我一起拿過去?”
小叔狐疑地看他:“你先跟我說說,你為啥欠七姑奶奶那么多野雞?”
“那是你能打聽的嗎?”
趙大寶一本正經(jīng)地嚇唬他,“我怕你知道太多,被我爺滅口。”
難道讓他說都是他爺當(dāng)年惹下的債?
“滾犢子!愛說不說!我還不稀罕的聽!”小叔笑罵一句,護(hù)著野兔轉(zhuǎn)身就走。
“小叔!你肯定又是要往衛(wèi)屠夫家送!”
趙大寶在他身后大喊,“你就是重色輕友!見色忘侄!”
說完,他生怕小叔追上來揍他,拎著小野雞撒丫子就跑。
小叔在后面追......
趙大寶沒先回家,而是真繞路跑到了七姑奶奶家小院門口。
他也不進(jìn)去,隔著籬笆喊了一嗓子:“七姑奶奶!給您送野雞來啦——”
話音未落,他把那只小野雞往門口一放,腳底抹油,瞬間溜得沒影兒。
七姑奶奶聞聲出來,只看到地上那只瘦巴巴的小野雞,氣得當(dāng)場叉腰大罵:“好你個小十三!你個不當(dāng)人爺?shù)睦蠔|西!教出來的孫子也是個缺德冒煙的小混蛋!就這么個玩意兒糊弄鬼吶?!你給我等著——”
趙大寶這邊剛到家坐下沒多久,就見大奎端著一個碗,一路小跑從下面沖上來,后面不僅跟著幾個弟弟妹妹,還有二叔趙振民在后面邊追邊罵。
“哥…哥…”還沒進(jìn)家門,大奎就急吼吼地喊了起來。
二叔在后面罵罵咧咧,氣喘吁吁:“你個狗崽子!跑什么跑!有吃的不想著你爹,倒先便宜外人!”
大奎壓根不理他爹,一口氣跨過門檻沖到趙大寶面前,把碗往前一遞,“哥!快!吃肉!村長讓我給你帶來的,還熱乎著!”
碗里是幾塊燉得爛糊、香氣撲鼻。
趙大寶心里一暖,剛想接過來,二叔已經(jīng)追到跟前,伸手就要搶碗:“老子被人綁了凍得半死,你們這群小崽子倒是吃香的喝辣的,也不知道先孝敬……”
“啪”
奶奶手中的鞋拔子精準(zhǔn)無誤地敲在了二叔伸過來的手背上,發(fā)出一聲脆響。
“啊——!娘,你干什么打我?”二叔吃痛,猛地縮回手,搓著迅速紅腫起來的手背,齜牙咧嘴地叫道。
“打死你這個癟犢子玩意兒!”
老太太舉著鞋拔子,怒目而視,“什么叫便宜外人?我看你才是那個外人!連孩子們都知道他哥的好,你這個當(dāng)叔叔的就這么當(dāng)?shù)模孔蛲碓趺礇]把你個混賬東西在賭場直接凍死的!”
二叔人不聰明,但也不傻,知道老娘是真會下狠手。
剛才那話不過是順嘴禿嚕,沒過腦子。他收回手,不敢再搶,嘴里卻還不服軟地嘟囔:“我…我這不是一天沒吃東西,餓了嗎……”
趙大寶看著二叔這副記吃不記打的模樣,心里直搖頭:這心得有多大?昨晚才遭了那么大罪,差點被坑得家破人亡,這剛緩過勁兒來就又出來作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