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老桿子他們推著板車走在去公社的路上,恰巧遇上了從醫(yī)院匆匆返回的村民。
村民一見面就大倒苦水:“村長!隔壁村的人剛才到醫(yī)院了,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非說咱們搶了他們的野豬,說咱們恩將仇報,想賴掉王麻子的醫(yī)藥費!這簡直顛倒黑白,太不是東西了!”
老桿子聽完這番無恥之,氣得胡子直抖。他讓村民先回村,自己則和大隊部的人加快腳步,連夜趕往公社。
緊隨其后的趙振業(yè)也聽到了村民的抱怨。他眉頭緊鎖——隔壁村先前擺明不想管王麻子醫(yī)藥費,現(xiàn)在又急忙派人去醫(yī)院,分明是想串供!這是有恃無恐啊!
很好。
王大發(fā),你既然想把事情鬧大,那咱們就看看,最后誰哭得更慘。
這一夜,注定無人入眠......
第二天一早,時間一晃就到了八點。
王大發(fā)站在全村老少面前,大手一揮:“時間到了!老少爺們,抄上家伙,去趙家村討個說法!”
“是!”一片應(yīng)和聲震天響。
一群人拿著各式各樣的農(nóng)具、棍棒,甚至還有幾桿土槍,浩浩蕩蕩地朝著趙家村殺去。
一個族老則按王大發(fā)的吩咐,悄悄趕往公社派出所——他們打算先告狀,搶占先機。
趙家村這邊,所有村民也早已集合在曬谷場上。
昨夜這里還彌漫著肉香與歡笑,今天卻儼然一個即將接戰(zhàn)的陣地。
昨晚出去的老桿子和大隊部的人還沒回來,小叔趙振業(yè)也不見蹤影。
此刻,趙大寶的爺爺——被尊稱為“十三爺”的老人,正坐在場中的八仙桌旁。
“十三爺,全村老少爺們都到齊了!您發(fā)話吧!保證讓他王大發(fā)有來無回!”
“是啊老祖!您是我們村的主心骨,您一句話,我們絕不含糊!”
……
危難時刻,趙家村展現(xiàn)出驚人的凝聚力。
十三爺看著眼前這群甘愿為自家事出頭的鄉(xiāng)親,心中感慨萬千,沒想到需要全村老少爺們幫忙來的這么快。
所有事都和自己家老疙瘩有關(guān),要是沒救那人,要是沒打那頭野豬,要是沒答應(yīng)上山,也許就不會有這么多事了。但當(dāng)真遇到事了,村里所有人沒有怪他家老疙瘩,即使現(xiàn)在老疙瘩還不在村里,大家都沒有問為什么,沒有問是不是心虛跑路了,而是全部站在了自己身后。
他站起身,對著全場人深深鞠了一躬。
“老祖!”
“老祖您這是干啥!”
眾人見狀,紛紛動容,慌忙避開。
“我趙十三,生在趙家村,長在趙家村!承蒙各位鄉(xiāng)親抬舉,叫我一聲老祖。”
老人聲音洪亮,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今天這事,因我家老疙瘩而起,一切后果,應(yīng)由我趙家一力承擔(dān)!要是對方敢先動手,讓我這老骨頭死在最前頭!我沒死,你們誰也不許先動手!”
“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