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爐中跳動的火苗,他說話的語氣很平和。
    “老爺子,這個房子很舊。”
    “有的梁柱已經(jīng)爛了,里面全是白蟻。”
    “如果不把房子打開來曬曬太陽,遲早有一天房子會倒塌把人砸死。”
    “我不是為了取笑別人。”
    “我正在給房子做刮骨療傷的工作。”
    姜震國冷笑著。
    “口氣很大。”
    “刮骨療毒那是華佗的事,你手里有什么?”
    “一把水果刀?”
    “你就不怕把骨頭刮斷?”
    江恒把地上的煤球撿起來扔到爐子里。
    “斷了之后再接上。”
    “長在肉里比爛在肉里好。”
    “而且我也不止有一把水果刀。”
    江恒抬頭與老人對視。
    “我有人民。”
    “今晚十分鐘內(nèi)有二十萬觀眾訪問了我的網(wǎng)站。”
    “他們想知道事實是什么。”
    “這二十萬就是我的刀。”
    姜震國瞇著眼睛。
    他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
    沒有恐懼,沒有討好,只有一種近乎偏執(zhí)的狂熱,而且是冷靜的。
    像極了年輕時候的自己。
    “劉家的小子今天晚上會來找你出事嗎?”
    姜震國突然改變了話題。
    “是。”
    “這是自殺行為。”
    老人把煙頭扔在地上踩滅,然后站起來。
    雖然身體有些彎曲,但是氣勢仍然很足。
    “我年紀(jì)大了,管不了那么多閑事了。”
    “但是,姜凝這個丫頭既然喜歡上你了,我也不能讓你受欺負(fù)。”
    姜凝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爺爺,你說什么呢!”
    姜震國不理她,轉(zhuǎn)身進(jìn)屋去了。
    “我也不會幫你處理。”
    “自己打自己的仗。”
    “連劉天闊的瘋狗都打不贏,你就別進(jìn)來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老人停了下來,從門后拿出一樣?xùn)|西扔了出去。
    江恒伸手去接住。
    一把舊式的軍刀。
    刀鞘上的漆已經(jīng)磨掉了,露出下面的黃銅顏色。
    “這是我當(dāng)連長的時候繳獲的指揮刀。”
    “借你兩天玩玩。”
    “不要丟我的臉。”
    “砰”的一聲,房門關(guān)上了。
    江恒手里拿著一把很重的刀,能摸到上面留下的年月的痕跡。
    這不能稱之為刀。
    這就是一種態(tài)度。
    姜震國今夜為自己取來護(hù)身符。
    只要手中有此刀,今夜不管鬧出多大動靜,上面總有人替他擋著。
    “走。”
    江恒把刀別在了身后,然后上了車。
    “去哪?”
    姜凝問道。
    “snk。”
    江恒嘴角勾勒出一個殘忍的弧度。
    “家里出現(xiàn)老鼠了,我得回去處理一下。”
    ……
    snk大廈的大門附近。
    寒風(fēng)呼嘯著吹過。
    章翔、艾米蹲在臺階上,凍得直打哆嗦。
    裝著臟水的拖把桶還放在旁邊。
    看到江恒的車停住之后,兩人就如被電擊一般地站起來。
    章翔低著頭不敢直視江恒的目光,如同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
    艾米把大衣裹得更緊一些,咬住下唇。
    她臉上妖艷的神色已經(jīng)沒了,只剩下一個決絕的模樣。
    “江總。”
    艾米向前邁了一步,擋在了章翔的前面。
    “是我讓他干的。”
    “u盤是我拿的,你想打罵我都可以。”
    江恒下車之后就看到了這兩個家伙。
    一個是始終陪伴在自己身邊的兄弟,一個是想要從泥潭中爬出來的女人。
    他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抽了一根煙。
    煙霧彌漫在三人的中間。
    “u盤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