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局算你贏了。”
    “但路還長著呢,走夜路的時候小心點。”
    江恒把煙頭扔在地上,用皮鞋狠狠地碾滅。
    “不勞費心。”
    “我的路,我自己會走。”
    “而且,我會把路燈都點亮。”
    “讓那些躲在陰溝里的老鼠,無處可藏。”
    王如海被帶走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在一個小時內傳遍了整個京城傳媒圈。
    酒會不歡而散。
    江恒和方雅致走出京城飯店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完全黑了。
    初冬的風帶著刺骨的寒意,吹在人臉上像刀割一樣。
    方雅致腿有些軟,剛下臺階就踉蹌了一下。
    江恒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沒事吧?”
    方雅致抬頭看著這個比自己小好幾歲的男人,眼神很復雜。
    既有感激,也有敬畏,甚至還有一絲連她自己都沒察覺的情愫。
    剛才那一幕實在是太震撼了。
    那個在京城傳媒圈呼風喚雨了十年的王如海,就這樣被江恒談笑間送進了監獄。
    連劉天闊都被逼得不得不低頭。
    “江恒。”
    “你到底還藏著多少牌?”
    方雅致輕聲問道。
    “沒了。”
    江恒脫下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只剩下里面的白襯衫。
    “我就是個賭徒,剛才那是梭哈。”
    “如果反貪局的人晚來五分鐘,可能被帶走的就是我們了。”
    他在撒謊。
    但他必須這么說。
    重生的優勢不僅僅在于知道歷史的走向,更在于知道每一個關鍵人物的死穴。
    反貪局那個領隊的,叫鄭鐵面。
    上一世就是他辦了王如海的案子。
    江恒只不過是把這個時間點提前了,并且把證據直接送到了鄭鐵面最私人的郵箱里。
    “回公司吧。”
    江恒攔了一輛出租車。
    “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王如海倒了,他手里的那些廣告資源現在就是無主之肉。”
    “我們得趕在別人反應過來之前,狠狠地咬上一大口。”
    回到snk大樓,已經是晚上十點。
    但整個廣告部卻是燈火通明。
    許雯正帶著人瘋狂地打電話。
    “張總,您聽說了嗎?對,王如海進去了。”
    “我們的時段?現在當然還有,但是如果不趕緊定下來,明天早上可能就要翻倍了。”
    “放心,snk現在是整個京城最干凈的媒體,跟我們合作,就是給品牌買保險。”
    看到江恒進來,許雯直接掛了電話,興奮地沖了過來。
    那張平日里總是冷若冰霜的臉上此刻滿是紅暈,顯得格外誘人。
    “江恒!”
    “你太神了!”
    “就在剛才,哪怕是之前拒絕我們的三家藥企,都主動打來電話要簽明年的合同。”
    “而且都不還價!”
    “只要給時段就行!”
    江恒笑了笑,走到飲水機旁接了一杯水。
    “別急著簽。”
    “晾他們一晚上。”
    “為什么?”
    許雯愣住了。
    “送到嘴邊的肉不吃?”
    江恒喝了一口水,潤了潤有些干澀的嗓子。
    “現在的snk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求爺爺告奶奶的小電視臺了。”
    “我們手握著‘良心聯盟’的認證權,又剛剛打贏了金鑼這一仗。”
    “我們要做的不是賣廣告,而是賣‘入場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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