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
“你的退路也是他的絕路。”
許雯的指尖在那份文件上輕輕一點,紅色的蔻丹妖艷如血。
趙明宇顫抖著手拿起了那份文件,那上面沒有商業計劃,沒有法律條款只有一張泛黃的女人照片和一個地址,一份詳細到令人發指的日常活動路線圖。
李蘭芬江恒的母親。
“你調查他家人?”
“我只是在為公子您找出那條蛇的七寸。”
“他江恒不是喜歡講故事嗎,不是喜歡拿夢想和親情當武器嗎,那我們就把他的武器變成插進他自己心臟里最鋒利的一把刀。”
她俯下身,溫熱的呼吸噴吐在趙明宇的耳邊。
“一個常年獨居的鄉下老女人,出門買菜的時候被一輛剎車失靈的貨車撞到,這不是很正常的意外嗎?”
趙明宇的身體劇烈地一震。
“他所有的鎧甲都將因為他母親的死,而變成一個天大的笑話。”
“一個連自己母親都保護不了的男人,還有什么資格站在聚光燈下去談論守護別人的夢想?”
趙明宇沒有說話只是死死地攥著那份文件,指節因為用力而捏得發白,那薄薄的幾頁紙,在他手里仿佛有千斤之重。
他知道一旦他點了這個頭,這場游戲的性質,就將徹底改變。
再沒有商業競爭,沒有陽謀詭計只有不死不休的最原始的血腥報復。
“怎么,趙公子怕了?”
許雯直起身子臉上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譏諷:“我只是覺得為了一個江城的地頭蛇臟了我們趙家的手不值得。”
趙明宇還在維持著他最后的可笑的尊嚴。“臟。”許雯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她從自己的愛馬仕包里拿出了一沓照片甩在了趙明宇的臉上。
照片上全是趙明宇這些年在京城,做的那些見不得光的勾當強拆血案官商勾結每一張都足以讓他萬劫不復。
“趙公子,別在我面前裝什么良善人家了,我們是同一種人為了往上爬可以不擇手段你和我唯一的區別就是我從不掩飾我的欲望,而你卻喜歡給自己立一座貞節牌坊。”趙明宇那張慘白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許雯的這幾句話比江恒那場發布會,抽在他臉上的耳光還要疼上千倍萬倍。
她撕碎了他最后一塊遮羞布。
“做,還是不做?”許雯逼視著他那雙丹鳳眼里全是冰冷的快意。趙明宇看著許雯那張美艷卻又惡毒的臉又看了看桌上那份決定了一個無辜老人命運的文件,他胸膛里那根名為理智的弦終于應聲繃斷。
他抓起桌上的電話撥出了一個來自京城的,他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動用的號碼。
“喂,三叔是我。幫我處理一個人在江城一個老女人我要做得干凈點像個意外。”
掛了電話他整個人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癱倒在了沙發上那雙眼睛里只剩下了一片灰敗的死寂。
許雯滿意地笑了她走上前像安撫一條寵物狗一樣,輕輕地拍了拍趙明宇的臉。
“這才乖嘛。”
星網傳媒的慶功宴一直持續到了深夜。江恒破天荒地沒有提前離場,他陪著那些因為勝利而狂歡的下屬,一杯一杯地喝著來者不拒。
他臉上的笑容比任何時候都要燦爛,可只有站在他身邊的姜凝,才能感覺到他那握著酒杯的手一直在微微地發抖。
宴會結束江恒已經有了七八分的醉意,是姜凝開車送他回的家。
“為什么不告訴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