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知深沒說話。
“介知深,你辛苦了。”冉聽微笑道,“為了那點道德,隱忍我這么久,你不用再忍了,從現在開始,我放過你。”
冉聽轉身朝臥室去,介知深條件反射地抓住他的手,“什么意思,把話說清楚。”
“好。我說得更清楚一點。”冉聽抬起頭,看著介知深,眼底沒了淚,只剩一片死寂,“介知深,我們分手吧。”
介知深的手頓住,瞳孔開始渙散,像失了焦的鏡頭。
冉聽掙脫開他,將自已的行李箱拖出來,到衣帽間收拾衣物。
介知深呆在原地,詫異自已所聽到的。
肺部因為缺氧,刺痛著他。
他望著冉聽從陽臺到書房又到臥室,利索地將自已的東西全部塞進行李箱,一點耐心都沒有,衣服也不疊,皺成一團,很焦急,很焦急,好像迫不及待要離開這里,多待一秒都是煎熬一樣。
冉聽把他在這里的所有痕跡都凌亂地塞進四個行李箱,他把箱子推到門口,肩上背著很鼓的書包,手里扣著行李箱的拉桿,“我暫時不能把東西全部搬走,明天我會雇人來拿,剩下的行李暫時先放這里。”
冉聽拉著行李去開門,介知深看著他的動作,時間在被無限拉長,介知深本能地叫他:“冉聽——”
冉聽停頓住。
“這是你提的分手,你不要后悔。”
冉聽回過頭,深深地看著介知深,看著他愛得死去活來的男人,越看越覺得陌生。他笑了笑,笑里沒有半點溫度,“你放心吧,我不會再打擾你了。以后好好生活,我是真心,希望你過得好。”
“那戒指呢?”
介知深舉起左手,給冉聽看,“戒指你要怎么處理?”
“扔了吧。”冉聽淡淡地說,“反正,你也一直覺得這枚戒指不是屬于你的,對吧。你讓我把你們當成兩個人,好的。我現在分清了,我承認你們不是一個人了,畢竟另一個世界的介知深,不會這么對我,不會讓我這么痛苦,不會讓我陷入這樣的境地。這是他想要的戒指,但他死了,再也戴不上了,就扔了吧。”
冉聽摁下門把手往外走,介知深的心像被猛地撕開個大洞,他奮力去追,追到走廊,走廊燈落在他慌亂的腳步上,碎成一片晃眼的光斑。
“冉聽,我不見她了,我遵守你的三章,你可以繼續耍脾氣鬧脾氣,我可以一直哄你,別走。”
意識到冉聽不是開玩笑,不是在嚇唬他,介知深真的慌了,真的怕了。
恐慌攥緊心臟,勒得他喘不過氣,他顧不上尊嚴,聲音發啞帶著哀求,“把我當狗也可以,別走,冉聽。”
冉聽說:“謝謝你,但不用了。”
冉聽進到電梯,按了一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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