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突然想問問。”冉聽再也沒辦法替介知深找借口了,他扶著欄桿起身,久坐的腿麻得發僵,站起來的時侯身子晃了一下。
“小心。”
介知深去扶他,被冉聽不著痕跡地躲開,“我心情不好,不想上課了,你不用管我,去學校吧。”
“你這個狀態讓我怎么安心去學校,有什么話你就說好嗎?”
“那你呢?”冉聽問,“你有話,為什么不說?”
介知深:“……我?”
冉聽推開介知深,步履蹣跚地往臥室去,背影單薄得像是隨時都會倒地:“我想休息,要睡會覺。你在這沒用,去上課。”
冉聽想給自已一點時間,和一個私密的空間。問一問自已,是不是要重新審視這段感情了,這段感情如今變成這樣,還有必要再繼續下去嗎?
是他太天真,認為沒有記憶又如何,傻傻的覺得只要把介知深重新追回來,世界就會回歸正軌。
在平行世界,他和介知深經歷了很多事才被彼此吸引,現在只靠他單方面地去追,幾個月就快餐式地在一起。
他擁有記憶,介知深又沒有。
對沒有記憶的介知深來說,冉聽不就是一個神經病,一個瘋子嗎?看見昔日的死對頭如此卑微地表白、乞求,還撅著屁股求*,可能覺得新奇好玩,在一起試試,試試之后發現男人不過如此,并不好玩,然后等膩了,再提分手。
反正也沒幾個人知道他們談戀愛,悄悄談,悄悄分。對介知深毫無影響,未來還可以談女朋友結婚生子。
只有他,困在回憶里走不出來。
冉聽擰開臥室門,介知深在他身后,說:“你睡吧,我就在客廳陪著你,有事叫我。”
“隨便你。”
冉聽進屋了。
他扯過被子,蒙住頭,蒙到有窒息感才掀開一條縫喘氣。
冉聽,要怎么辦呢?
分手嗎。
分手后,冉聽還有什么?
小姨有自已的家庭刻意躲著他不跟他聯系。妹妹死了。爸媽還是個定時炸彈。
唯一想共度一生的人,此刻才發現對方并不想。
如果這段感情注定沒有結果,那這樣硬撐著,撐到徹底破碎,有什么意思呢?
冉聽閉上眼,眼眶發燙,亂麻似的思緒纏得人難受,想著想著就這么睡過去了。
直到中午,臥室門被敲響,介知深在門外小心翼翼地問:“冉聽,十二點多了,你想吃什么?我讓給你吃?”
情緒出現問題,最先波及的就是胃,冉聽毫無氣性地說:“我不餓,你自已吃吧。”
“你這樣把自已關在房間里不行,到底有什么事,我們一起商量著解決可以嗎?”介知深說。
等了一會,沒聽到回應,介知深再次敲了敲門,“冉聽?”
“我他媽現在不想跟你說話!也不想聽到你說話——”
冉聽在臥室里吼道,“你能閉嘴嗎?”
介知深敲門的手在空中停頓,他僵直地在門口站了一會,放下手,退回到客廳,繼續守著冉聽,不清楚不知道在守什么,就是守著。
天色漸黑,到晚上冉聽才從房間里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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