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應該不是,袁遇文沒死,活到現在也才不到五十吧?”梁渠想到阿威的情報,估計南疆同時派了好幾個。
“嘿,這真不一定。”白寅賓抓起橘子,“誰說南疆圣女和袁遇文同齡的?我記得那位圣女比袁遇文大二十歲,兩人搞姘頭的時候,那什么圣女好像已經有四十歲,今年正好算七十。”
“?”
梁渠腦袋上冒出一個問號,旋即回想起來阿威情報中的違和感。
的確,袁遇文沒死,到今天五十歲,怎么生出來三十歲的孫女?
難不成……
“真差二十歲也太夸張了吧?換普通人,四十歲都快當奶奶了。”梁渠吐槽。
話罷。
眾人齊刷刷轉頭。
梁渠撥開橘子的動作一頓:“你們看我干什么?”
“說別人,你家那個不也大你十四?”柯文彬撇嘴,“明年四十一、四十二?”
“那能一樣嗎?”
“哈,急了。”柯文彬嘲笑。
少頃。
“咳咳……”被死亡目光凝視,柯文彬咳嗽兩聲,止住笑容,“那什么,十四和二十確實不一樣哈,不過武者修行嘛,看境界不看年齡,那什么圣女四十的時候,也就是個狩虎,和袁遇文是同一境界,咱們結婚不也都晚嗎,一個道理。”
“女人是美酒,越老越香醇。”項方素補上。
“哈哈哈。”
梁渠把橘子丟進嘴里。
閑聊一二。
“阿水今年回去嗎?我們估計回不去,你說不得能中途回帝都領封賞,這下得國公了吧?”
“國公就算了吧,太麻煩,而且今年估計回不去。”
“啥叫國公麻煩,這話也說得出口?越來越裝了啊。”
“是不是擔心南疆趁你不在偷襲?應該不至于,我們現在收攏前線,不是完全沒有抵抗之力,捱上個把月沒問題。”
“也不是這個原因,到時候你們就知道。”
眾人一愣。
梁渠拍拍屁股起身,抓起桌上砂糖橘,揣自己懷里離開。
柯文彬幾人面面相覷。
“什么意思?”
“不懂啊,阿水越來越神秘了。”
“對了,他來干什么的?”
“偷咱們的砂糖橘!”
梁渠無所事事的到處晃蕩,似乎就為了聽別人喊自己一聲梁國公。
和徐子帥靠在田埂旁的樹干上閑聊,看著百姓逐漸恢復生產,稻田里忙碌插秧,心中自有一股成就感。
嶺南淪陷三分之二,奪回一半,毫無疑問極大緩解了生存壓力。
“來了!”梁渠抬頭。
天際浮現紅光,一路奔流。
“得,你有事,我也要去忙。”徐子帥拍拍手起身,“這前線后勤也太緊張了,我和陸師兄去了連軸轉,掄錘子胳膊都掄大一圈。”
梁渠大笑:“我讓胥將軍多給師兄算軍功。”
“那還差不多。”
咬住草莖,徐子帥沿著田埂散步,天際紅光降落。
嗤!
赤山打個響鼻,凌旋翻身下馬。
梁渠收斂神色,眸光中透出認真,所有的閑暇一掃而空:“怎么樣?”
“陛下說可以一試!”凌旋遞出身后長筒,擰開來,異香飄散。
圣旨!
白玉軸,金夔紋。
當世最高規格的圣旨!
梁渠托起玉軸,卷開圣旨,璀璨反光,瞇眼掃視。
南海委任令!
手指一顫。
“誰來?”
“內閣認為,崇王為佳!”
“好。”梁渠卷好詔書,塞入木筒,“走,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去找崇王!”
……
嶺南有三王。
興晉王、崇王、南海王。
南海王的封地最好,坐擁天下第一港,天字港,往南就是南海,土水接壤之地,靈機最為充沛,同時也是實力最強。
南海郡一地稅收,甚至是貧瘠封地的數倍之多!
崇王僅次之,亦是計劃實施,希望最大之人。
梁渠秘密拜訪,王府家宰不敢怠慢,即刻安排密室會見。
崇王快步入室,模樣是一三十四上下的中年人,腰系藏青帛帶,頗有儒生氣質,見到梁渠和凌旋,心中疑惑,但還是拱拱手:“興義侯,這位是……”
“天使凌旋,三法司紫金緹騎!”
“見過崇王!”凌旋行禮。
崇王驚訝:“陛下有旨?”
“崇王,請看此詔!”梁渠抽出詔書,上前一步,將其展開。
良久。
崇王靜默。
“白猿……未死?”
“假死脫身。”
崇王道:“世上真有夭龍不顯而潛行之法,豈非天下大亂乎?屆時恐威脅太甚、腹背受敵。”
“故而機會僅此一次,不可復制,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梁渠收起詔書,“想必崇王看到,此詔無有姓名。”
崇王默然。
凌旋板著臉道:“白猿新晉,盤峒不是,固有添力,具體戰果如何,仍要看崇王您愿意做到何等地步!”
嘩啦……
窗臺雨滴迸濺。
夭龍何其強悍,不是勝負,不是僵持,是分出生死!
不豁出性命,不堅定決心,是沒有辦法在南疆支援之前,定下戰果的。
豁不出性命,下不定決心,名字就無法烙印在這張圣旨上!
北庭時無能為力,來了南疆,今非昔比,那在春天復生之際,梁渠要辦最后一件大事。
五蠱九毒二十四煞算什么?
七十位宗師,又算得了什么?
戰線一收縮,南疆武圣緩步集中,又站穩腳跟,希冀談判換取好處。
僵持?拖延?談判?
等南疆內部矛盾爆發?
不。
慢,太慢。
斬亂麻要快刀。
要讓南疆百年不敢再犯!
(本章完)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