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怎是埠上?”車夫環顧四周,面露不解。
“便是埠上?!饼埰浇瓝]手,“車上的銀子,統統沉江!”
“沉江?”
眾人一驚。
“沉了江可難尋了……”
“你莫管?!?
“好吧?!?
反復確認,橫豎不是自己銀子。
噗通!
噗通!
上饒埠頭水花四濺,出現了投箱奇景。
外鄉人不禁懷疑是不是某種新奇的祭祀方式,又暗嘆平陽人的財大氣粗。
去了錢莊,梁渠自己順帶從柜臺上取出點現銀,喊來范興來,將一整盤三十個大元寶,合計一千五百余兩放到桌上。
“興來,坐!會相馬么?”
“東家要買馬?”
“嗯,家里人多,光赤山一匹馬,平日除我之外,旁人出行太不方便,來問問你?!?
范興來坐到石凳上,認真分析:“會一些,外頭牙行一匹好馬大致要大幾十兩,不知東家打算備幾匹,公的母的?公的要不要騸了的?有沒有喜好的毛色?”
“買三匹,兩匹母馬,毛色什么的,你去問問赤山,它喜歡就行?!贝禾斓搅耍呵獮槌嗌娇紤],“至于最后一匹,高矮胖瘦,你自己決定,幾套馬具的錢也從里頭出?!?
“我決定?”范興來驚訝。
“你替我養了快六年馬,月錢從當年的六錢漲到如今八兩四錢,習了武我也未曾太過關切,連何時入的肉關亦不清楚,今日便贈你一匹好馬,淮陰武院離得遠,日后你往來也方便。”
范興來面色漲住,握緊拳頭,腳后跟離地又放下幾乎坐不住凳子。
“五百兩,能買異種馬了!東家當真打算送我?”
梁渠好笑。
“銀子擺在這,我尋你開心不成?要不是陳叔家順子、小奎還小,今日我連他們一塊送了。”
呼……
一個月八兩四錢,一年堪堪一百。
五年不吃不喝方能攢出!
可人怎么可能不吃不喝何況習武開銷甚大,要攢五百兩,不知猴年馬月。
他喂馬六年也沒賺到那么多。
如此闊綽的東家,放眼南直隸也少見!
興奮之情溢于表,范興來臉和猴屁股一樣紅,屁股就沒和凳子碰著過。
擔心他也即興來一段蛙之舞,梁渠揮揮手。
“行了,去挑馬吧。”
范興來把銀子麻利包好,一溜煙的跑去馬廄,詢問赤山大爺的喜好。
等梁渠清點好銀票,確認數量足夠出門,范興來已經往府衙發足狂奔,積極地不得了。
“呵,跑那么快,要什么馬?”
寧江府。
“老師,四萬八千兩!學生給您湊了個整,五萬兩,一錢不差,您清點?!绷呵肿爝f上。
越王靠住椅背發笑:“這次用來做什么了?”
“借老師虎威,嚇破了那鬼母教的苦膽。”
“成了婚也沒改改性子,少說空話。”
“當場弄死一個,腰斬一個,殘疾兩個,若非里頭有個伊姓天人,戰果應該更豐,可惜,以對方神通,腰斬的應該是活下來了?!绷呵粺o遺憾。
“伊家,倒有耳聞,中規中矩,不算虧?!?
越王拉開抽屜,捏住一枚玉牌,落置桌上。
嘭!
聲音清脆,聽的梁渠心頭一跳,生怕玉牌直接摔裂給他來一下。
不過……
梁渠搓搓手。
“老師,抽屜里好像還有一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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