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許徒手抓了一片咸肉塞嘴里。
“剛從王府的兄弟那兒得到消息,沙州刺史閆世峰失蹤,守將梁湖見了趙云霆,直接帶兩萬守軍降了?!?
正吃飯的陳彥秋皺眉,“失蹤?”
“我也第一時間不信,可白王大晚上還在發(fā)火,應(yīng)該不假?!?
老許嘿嘿笑道:“沙州被破,鎮(zhèn)北軍南下,就算是陸三川,也未必受得住兩面夾擊啊。”
“依我看,白王大勢已去,青王要撿現(xiàn)成的了,你在雍州的任務(wù)就快結(jié)束了。”
陳彥秋卻愁眉不展,臉色發(fā)沉。
“怎么了?”
老許奇怪道:“你下了如此猛藥,不就想讓北方局勢盡快明朗嗎?”
“如今鎮(zhèn)北軍幫了你一大忙,你應(yīng)該高興才對啊?!?
“難不成,你心里是希望李嗣白一統(tǒng)北方?不能夠吧?”
陳彥秋嘆了口氣:“你懂什么?白王哪怕贏了,也只是暫時的?!?
“他暴虐無道,民心盡失,哪怕一統(tǒng)北方,遲早也會被推翻,不可能長久?!?
“我?guī)桶淄?,不是為了白王,是要用白王?dāng)引子,一把火燒了大乾這一堆朽木!”
“如今這算什么?白王還沒把火點起來,就被滅了!”
老許納悶道:“滅就滅了,青王治理西境四州,談不上多富足,可百姓至少過得去?!?
“讓青王來一統(tǒng)北方,不也挺好嗎?”
陳彥秋哂笑:“青王是不錯,可他要先證明自已,得服眾!”
“他得堂堂正正打敗白王軍,而不是靠朝廷的鎮(zhèn)北軍南下!”
“如今看似青王要一家獨大,可真正重新把手伸進北境的,卻是皇宮里那位?!?
“你別忘了,鎮(zhèn)北軍能堂而皇之經(jīng)商,任命地方官員,都是因為,他們打了天子的旗號!”
老許似懂非懂,“你的意思是……這么一鬧,北方還是得繼續(xù)亂?”
陳彥秋用筷子敲了敲額頭,“亂只是小事……怕只怕,白王輸?shù)锰?,心有不甘,會選擇玉石俱焚。”
“喂,陳彥秋,你什么意思?”
老許臉色難看道:“難不成……”
一想到李嗣白剛剛才把患瘟病的死尸,投放到了雍州邊境,封鎖了雍州……
一個恐怖的念頭,讓老許冷汗直冒!
野獸被逼到墻角,就是最危險的時侯。
萬一李嗣白打算魚死網(wǎng)破,直接在全北方,乃至全大乾散布瘟病……
“如今只有一個辦法?!?
陳彥秋無奈地看向老許:“你趕緊聯(lián)系王府內(nèi)的自已人,殺了李嗣白。”
老許嚇得一口肉噴了出來!
“你瘋了吧???殺皇室親王?!”
“你知道朝廷有多少官員,這些年來一直都暗中支持白王,跟白王有利益瓜葛嗎?”
“這其中,很多還是書院的正門弟子,他們在書院的影響力,豈容小覷?”
“再說我們不過是‘書童’,給書院打雜的,又不是煙雨樓的金牌殺手,你讓我那些老兄弟拿什么去殺?!”
老許無語道:“你不會真以為,李嗣白這種人物身邊,沒有武道宗師保護吧?”
“武道宗師?”
陳彥秋臉色一變,猛地想到什么!
“你是說……那老家伙還沒死???”
“嘿嘿,沒想到吧,江湖人都以為他十年前閉死關(guān)后,再也沒出來,可實際上,人家在王府頤養(yǎng)天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