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鬼門關里走了一趟,林知夏不想再聽到江硯辭以性命安危給出的任何承諾。
    這幾天她也會在心底問自己,真的要原諒他嗎?
    就算過去三年他對她的冷漠都源于蘇婉晴設下的陷進和誤會,可他還是真真切切傷害到了她,無論是內心還是身體,她都經歷了一段難捱的痛苦。
    她曾經發過誓,不論未來發生什么她都不會再為他回頭了,甚至到現在,她依然覺得或許不該再給他這個機會。
    可是她腦海里總也揮之不去被溫崢綁架那天,江硯辭豁出性命也要換她安然無恙,尤其他滿頭是血倒在她懷里時,她真的以為她要跟他永別了。
    那一刻,她仿佛回到了十年前失去外婆的那一天。
    外婆的病逝,讓她深切體會到天人永隔是永遠無法彌補的遺憾。
    所以當她在醫院醒來得知江硯辭躺在icu里生死未卜的時候,她就在心里跟上天祈禱,求老天讓他平安無事,只要他能好好活著,她會放下過往他給過她的所有傷痛,跟他從新開始。
    或許是老天真的聽到了她內心的祈禱,所以她也要遵守自己的承諾。
    “硯辭,過去的都讓它過去吧,就當我們都死過一次,重活這一世,我只想跟你把日子過好。”
    不需要山盟海誓的承諾,只要彼此珍惜重新在一起的每一天,對林知夏而,就足夠了。
    “好,我答應你,再也不提了,我們回家。”
    江硯辭再次將她深深擁入懷里,一起望向車窗外越發肆虐的風雪。
    車廂里開著空調,空氣里的暖流將外面凜冽的寒風隔絕在另一個世界。
    如同,將過去三年他們彼此相愛卻互相折磨的痛苦,也從此隔絕。
    往后余生,江硯辭只想就這樣抱緊懷里心愛的女人,不管外面狂風暴雪多肆虐,他也絕不會再松開她……
    一小時后,林知夏已經跟江硯辭回到碧水灣別墅。
    剛洗了澡,她穿著真絲睡衣走出來時,江硯辭還坐在沙發里看文件。
    “硯辭,工作一天,你該早點休息了。”
    她走過來,將他膝上的文件拿開,手腕卻落入男人寬大的掌心,他稍一有力,便將她拽到腿上,大手環住了她纖細的腰肢。
    他比她先洗得澡,身上還穿著浴袍,薄荷沐浴露的清爽,夾雜著一絲絲煙草氣息埋入她的鎖骨間。
    “知夏,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男人暗啞低沉的嗓音裹挾著灼燙的溫度,燙紅了林知夏臉頰和白皙的脖頸。
    她輕輕握住落到她胸前的那只大手。
    “你還沒有完全恢復好,現在不可以。”
    她軟糯的抗拒聲像是羽毛劃過男人心房,酥酥癢癢的,抬起頭,深邃的眼眸里噙著呼之欲出的渴望。
    但他沒有忘記她也為他擋了一刀險些丟了性命,不由啞聲呢喃:
    “我知道,只是想看看你的傷,乖,給我看看。”
    “別……”
    林知夏還來不及阻攔,真絲睡衣的帶子瞬間滑落,胸前的傷口袒露在男人視線里。
&-->>lt;br>    為他擋的那一刀挨近心臟部位,才過去十幾天,雖然傷口愈合的不錯也褪去了結痂,但還是留下了一道淺紅色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