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隨雁聽了這話,實在是想要笑,內心就好像被火燒一樣,想要反駁,但是話在嘴邊,她知道她不能。
一道不恭順的帽子扣下來,她今日只怕是回不了謝府。
“祖父教訓的是,孫女只是心內不平,這才說出來。”
江隨雁磕頭,但是她話頭一轉,“祖父常年在外,不知府內實情,古語有句話,叫大家子,一般從外面是殺不死的,唯有從內部自己腐爛起來,才能慢慢的被外人吞噬,前一段時間的王大人,就是很好地例子。”
“放肆。”
江云正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么朝堂政事?這是你應該議論的嗎?”
江隨雁道:“二伯父說的對,不過可能因為我沒有夫君,入宮也方便,公主和太子殿下,也總是喜歡給我說這些消息,不知不覺,我也聽了一些,日后我必定會謹慎行,不給江家添麻煩。”
她頓一頓,忽然抬頭,“只是,孫女忽然想起,孫女已經嫁為人婦,古語有云,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孫女在家里的時候,任由父親母親辱罵毆打,任由嫡姐用棍子把孫女敲暈,只為了讓孫女變成一個死人,可以跟著夫君一起赴死,才能證明江家是何等重要的人家,孫女這一切都做到了,現在嫁了人,是不是應該把謝家當做孫女歸宿,不應該在江家,多費口舌?”
“你。”
錢瑤伸出手指著江隨雁,她沒想到,多日不見,江隨雁居然如此強硬,這和之前的她,完全就是兩個人。
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即便是謝南洲在她背后做后盾,也不至于如此囂張放肆。
“老爺子還在這里,你居然如此開口,來人,給我拖出去。”
“慢著。”
柳夫人嘲諷似的看著錢瑤,“我說嫂嫂,雁雁說的沒有錯,她現在嫁了人,是謝府的人,你說動手就動手,是不是因為之前太過放肆,對雁雁非打即罵,讓她如此傷心?”
錢瑤怒視柳夫人,身體也繃的比直,“這是我大房的事情,輪不到你說三道四。”
“主母息怒。”
四姨娘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她在丫鬟的攙扶下,小心翼翼的跪在江隨雁身側,稍微往后退了一下,她對著江老爺子磕頭,有些噓聲道:“奴婢知道在座的諸位,都不認識奴婢,奴婢道個不是,奴婢是四姨娘,暫時管理江府后院的事情,適才聽主母這么說二小姐,心下不忍,奴婢雖然過府門沒有多久,也從下人嘴里聽到不少關于二小姐的事情,實在的有些難過,江家是何等高貴的存在,宅內卻發生這種事情,主母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錢瑤本就因為自己樣貌丑陋,在看到四姨娘那大大的肚子,尖叫一聲,“娼妓,你有什么資格在這里說話。”
她踩著地要過去掐四姨娘,結果腿站不穩,哐當一下,倒在地上,胳膊也不知怎么回事,打在了四姨娘的后背上。
四姨娘驚呼一聲,隨后就捂著肚子喊,“疼,我的肚子好疼呀。”
_l